第8章 魔法传说-魔药与真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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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里昂的嘴角扬起《雾霭之歌》般温暖的笑意。?h′u?l,i*a?n¢w^x,.\c?o_m+
“我还记得你初次站在我门前的模样,时蕊·绽刃。身披铠甲,执意要见沼泽里神秘的隐士——那时的你可是带着十二分决心。”
“你有勇气从海加尔山巅一路寻到我这偏僻住处,只为求得珍稀解毒剂,不惜一切代价救你那位重伤的战友姐妹。”老隐士将捣碎的红玉髓粉末倒入坩埚,火光在皱纹间跃动,“难道现在这份勇气反而消退了?”
“为他人勇敢……我做得到。”凯达把脸埋进埃利里昂陈旧发霉的坐垫里,声音闷闷的,“可为自己就不行。像托雷特那样灵魂璀璨的人,怎么可能……我打赌他根本不知道世上有我这个人。”
老夜精灵往水晶瓶里滴入紫罗兰汁液,漫不经心道:“你太小看自己了。”地下室萦绕着药草苦涩的清香,铜釜下的火焰将他银须映成流动的琥珀色。
“——可惜并没有。”凯达哀叹一声,“今天在马厩遇见他时,我连句‘愿艾露恩保佑你’都说不利索。路过的女祭司以为我噎住了,闹出好大动静要给我施治愈术……”她揪着坐垫流苏嘟囔,“但愿他是出于礼貌悄悄走开的。”
埃利里昂将药粉簌簌抖入坩埚:“照这么说,他现在总该记住你了。”银勺搅动时溅起几点蓝光,“你该高兴才是。”
一个软垫呼啸着砸来,被他偏头躲过。
“当心点,”老夜精灵晃了晃手中试管,“要是弄洒了药剂,可得付双倍价钱。”
凯达烦躁地起身踱步。即便以暗夜精灵的标准来看她也算高挑,此刻不得不低头避开天花板上悬挂的草药束。炼金屋本就狭小,被她铠甲铿锵的脚步震得簌簌落灰。
“你该感谢我这样的常客。”她踢开滚到脚边的空药瓶,“没几个人愿意专程从诺达希尔赶来沼泽找隐士买药——说起来,你干嘛非住在这种阴湿地方?”
埃利里昂充耳不闻,玻璃棒搅动的药剂正由浊灰转为透蓝。“亲爱的时蕊,你很清楚我的技艺值得这番跋涉。”他忽然挑眉,“又是买祛疤灵药?你永远只给姐妹们带礼物。”
“她们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了。”凯达数着银币微笑,接过水晶瓶时指尖相触,老人手背的鳞状疤痕硌得她一怔。
“安徳托拉斯-埃希尔愿星辰指引你,凯达。”他塞紧瓶塞,“祝你的托雷特大师攻略顺利。”
少女在门框边踟蹰:“明晚…守望者要为我举行战功纹面仪式。”她突然转身,“你要不要也来?就当是个普通宾客!带上你在村里的家眷也行——”
玻璃棒“当啷”砸进铜釜。老隐士苍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瞬凯达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愤怒?还是恐惧?
“不必了。”他弯腰捞起工具,惯常的恍惚笑容重新浮现,“月圆夜要采集露珠。况且…”麂皮手套抹过瓶身残液,“卡多雷大概不欢迎沼泽怪人观礼。
她多希望仪式上能有个姐妹之外的人出席。尽管与守望者们亲如手足,可她们都有爱人或家眷相伴。而凯达的家族——那些坚持要她继承祖辈德鲁伊之道的亲人们,始终无法接受她背离传统。无论她作为战士获得多少荣誉,在他们眼中永远不够。
人群中没有埃利里昂的身影。当然不会有,她早该知道。这些年多少次邀请炼金师来村里做客,哪次不是石沉大海?
返回兵营的路上,同僚们不断向她欢呼致意。新得的战纹是莫大荣耀——单枪匹马击退沼泽古兽,只受轻伤便守住圣地。可这不过是分内之事。战斗于她向来轻松,反倒是那些……
"时蕊·绽刃?"
凯达手一抖,药瓶坠入树丛。,p^f′x·s¨s¨..c*o¨m?她慌忙去接却扑了个空,起身时差点被斗篷绊倒。天杀的!为什么每次遇见托雷特都会变成笨手笨脚的蠢货?看来又得提前去见那个老隐士了。
"是很重要的药剂吗?"他望着树丛问道,声音像月光下的银铃。
"愿艾露恩庇佑您,博学者。"她强作镇定,指甲掐进掌心,"没想到您会记得我的名字。"
真该死,自己高得像棵畸变的古树!而托雷特·蓝星——他甚至还不到她肩膀高度。此刻这位蓝皮肤绿鬈发的学者正用那双举世无双的蓝眼睛望着她,发梢沾着的星火花瓣让她想伸手拂去。
"记住每位守望者的名字是我的职责。"他展开羊皮卷轴,"关于你独自斩杀沼泽古兽的事迹,有几个细节需要确认。现在方便吗?"没等她回答,已转身向村落走去。
"这也算典籍馆的公务?"凯达小跑着跟上。
"当涉及非凡功绩时,是的。"他回头时耳坠划出流光,"成年沼泽古兽,单枪匹马解决?令人印象深刻。"
"非凡功绩啊……"她无意识喃喃。
"什么?"
"在向艾露恩祷告!"她慌忙闭眼,又立刻睁开——可不能在托雷特面前摔下悬崖。
"我想好了!"凯达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药瓶叮当作响,"我要用惊天动地的英雄壮举让他记住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埃利里昂的银眉几乎要挑到发际线:"这算什么蠢主意?"
"给他个注意我的理由啊。"她指尖划过剑刃,寒光映亮眼中的热切,"我虽没有淑女才情,但至少是个好士兵。"
老隐士突然攥紧研钵,紫罗兰汁液顺着皱纹滴落:"若谁只因你有用才珍视你,那与工具何异?若那小子真是良配——"
"得了吧!"凯达大笑着打断,"一个住在鸟不拉屎沼泽的隐士,也配谈论风月?"
坩埚里的药液突然剧烈沸腾。埃利里昂放下蒸馏器,声音罕见地柔和:"丫头,你曾说过出生时被当作男孩,却始终知道自己该是女儿身。"
"那不一样。"她铠甲下的肌肉突然绷紧,"不过是做回真正的自己。"
"但这需要莫大勇气。"老人伸手拂去她肩甲上的苔藓,"现在的你既是诺达希尔最耀眼的战士,更是值得被爱的姑娘——仅仅因为你是你。"他忽然冷笑,"难道那群老古板没教过你这道理?"
凯达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缠带:"绽刃家族每个男子都是德鲁伊。而我既非男儿身,又背离古道..."她的声音逐渐消融在草药苦香里,"他们说我是万年望族中唯一的叛徒。"
一滴幽蓝药剂溅在橡木桌上,绽开星芒状的痕迹。
"看来在爱情这门学问上..."埃利里昂突然将新配好的药瓶塞进她手中,"你确实不该听那些榆木脑袋的。"他转身时银发扫过凯达战纹,"不过老夫的建议嘛——"
"知道啦!"她笑着格挡飞来的软垫,"下次带月光酒来看你!"
每次凯达做出足以载入史册的英雄壮举,她就能和托雷特说上话。所以,她只需要不断把自己丢进更危险的处境,然后祈祷——总有一天,她能鼓起勇气向他表白。
起初,她单枪匹马干掉了一只失控的虚空猎犬,那是某个蹩脚法师召唤失败的产物。接着,她追杀一头石巨人,在沼泽深处与其搏斗,差点陷进泥潭淹死。她的身上添了不少伤疤和淤青,可她和托雷特的对话,始终停留在公事公办的层面。
当一群凶残的鹰身女妖威胁到海加尔偏远村庄时,凯达主动请缨去剿灭它们。可惜,这群怪物的数量远远不够“壮烈”。于是她“忘记”带长弓,仅凭一把匕首完成了任务。·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你为什么没带弓?”
托雷特的羽毛笔悬在卷轴上,微微一顿。
凯达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我……觉得用不上。” 她支吾着,“想……呃……挑战一下自己。”
托雷特挑起他那完美无瑕的眉毛。
“效果如何?满意吗?”
凯达龇牙咧嘴地摸了摸脸上的新伤——眼眶下的淤青还没消,颧骨上又添了一道抓痕,更别提和石巨人搏斗留下的满身瘀伤。
“‘满意’……可能不是最贴切的词。”
托雷特眨了眨眼,然后——出乎凯达的意料——他笑了。
“我一个小小的典籍守护者,可不敢指点守望者如何履行职责。” 他轻笑道,“换作是我,大概会躲在家里,连‘鹰身女妖’这个词都不想听见。但你们这些战士,似乎总对‘英勇事迹’情有独钟。”
“是啊……” 凯达干巴巴地应道。
埃利里昂是对的。托雷特的心,根本不会被“英雄壮举”打动。
“要喝茶吗?” 他突然问,“我刚晒好一批茉莉花瓣。”
“谢、谢谢,但不用了!”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突然羞得无地自容,只想立刻消失。
"他总请我喝茶。"凯达倒挂在墙钉上晃荡——这是她思考时的招牌姿势。
"那你也回赠他茶叶。"埃利里昂头也不抬地研磨着龙血结晶。
"可必须得是'那种茶'。"她翻身落地,指尖在虚空中勾勒,"既能表达'我对你有意思',又能在被拒绝时说'哈哈刚才只是客套'的完美平衡点——"
"你对植物残渣的要求未免太高。"老隐士甩来一个纸包,"黑肉豆蔻、橙皮、辛辣根,独家配方。"
"沙哈·洛尔玛愿星辰指引你!"她凑近嗅了嗅,"哇,闻着像庆典日的蜜糕。"
"所以会送给托雷特?"
凯达立刻把脸皱成风干的林精果:"想都别想。"
"你的自卑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埃利里昂的话让她发出幼龙般的抗议声,"让我想起……某个故人。"他突然转向药柜,阴影掠过凹陷的脸颊,"或许炼金术能治你的蠢病。"
"什么故人?"她像闻到血味的夜刃豹般竖起耳朵。
"早化作灰烬了。"老人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月相变化,但凯达分明看见他捏碎了手中的虚空花苞。
"所以那个'自信灵药'到底是什么?麦酒兑月光汁?"
埃利里昂的冷笑让坩埚结出霜花:"喝下它,你会看清真实的自己——那个配十个托雷特都绰绰有余的凯达·绽刃。"
"听着…像劣质迷情剂。"
"而且免费。"他弹开古籍封面的蛛网,"毕竟再听你哀嚎下去,我的猫头鹰都要抑郁了。"
凯达盯着他袍角溅上的新血迹——今早沼泽方向传来过爆炸声。这个总把"不管闲事"挂嘴边的隐士,为何对学徒的感情生活如此上心?
"成交。"她最终点头,"需要什么材料?"
"月牙石三枚、苔藓两簇…"羊皮纸在老人手中簌簌作响,"还有夜刃豹的眼泪。"
少女突然笑出声。或许她永远学不会风花雪月,但若论完成任务?
守望者的战靴已踏上门槛。
傍晚跑遍诺德拉斯希尔每个角落和每根枝条后,凯妲在旧货铺里找到两枚光滑的新月形石头。第三枚是她向另一位哨兵的妻子求来的——那位女士收藏稀有石材。
在夜间剑齿兽的马厩里——凯妲有进入权限——她发现一头为阵亡骑手哀伤的野兽。用新鲜鹿肉和耳后挠痒作交换,她温柔地从大猫那里求得几滴眼泪。至于苔藓,她爬遍整棵巨树采集各类品种。令她懊恼的是,艾利里安没说清具体要哪种。
"倒是够勤快。"当凯妲把几篮苔藓堆在他炉边时,精灵评价道。可他最后只取了最普通的品种。
"你只要普通苔藓?"她困惑道。
"最平凡的原料往往蕴藏最大潜力。"艾利里安摆弄着工具说。凯妲正焦躁地来回踱步。"我...为你高兴。"
少女狐疑地打量他:"你的语气可一点都不高兴。"
精灵动作微滞,抓起研钵背过身去:"当然高兴。在我熬过的所有药剂里,这是第一次为你制作。等你看清自己真正的价值,就再没什么能阻挡你了。"
"你又不能确定。"凯妲反驳。
"我活得太久了。"艾利里安轻声道,"几千年光阴足以让人预见这些事。"
他穿过小屋握住她的双手。凯妲怔然望进他盈满情绪的眼睛。
"但是亲爱的,"他声音发紧,"我必须警告你。追求渴望之物固然美妙,但也意味着可能承受更多失去。"
少女眨了眨眼:"能说直白点吗?"
精灵松开手:"幸福愈盛,失落的痛苦就愈烈。"说罢转身继续捣药。
凯妲眉头紧蹙:"你既鼓励我追随欲望,又警告别太执着。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艾利里安长叹:"只因你太像...很久以前的我。"
屋内陷入沉寂,唯有坩埚里的药汁咕嘟作响。凯妲局促地磨蹭着靴底,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位老人多么缺乏关心。她从未认真询问过艾利里安的过往——在她眼里,他始终只是那个独自住在沼泽里的古怪炼金术士。
"能说说...以前的你吗?"她终于开口。
"没什么可说的。"艾利里安将药剂移离火源,松木清香顿时弥漫整个房间,"我曾拥有世人渴求的一切,而后尽数失去。如今仍在思索,那些欢愉是否值得承受后来的痛苦。"
"所以你才独居于此?"凯妲追问,"但失去并不意味着永别幸福。"
精灵苦笑着过滤药液:"或许月神更眷顾他人。至于我?不敢再试了。"滤网上的残渣簌簌掉落,"至少...我在工作中找到了意义。这些植物、书籍和药剂。"
他转向摆满贴标药瓶的小桌,指尖轻叩玻璃:"这瓶能缓解婴儿腹痛,那瓶可佑新婚夫妇,还有让战士多撑十里路回家探亲的耐力药剂。"他对着空气点头,"我的使命就是帮别人抓住幸福。"
陶杯盛着烟缕袅袅的黑色液体递到凯妲手中。"有位精灵智者说过,人不该只因有用而被珍视。"她晃着杯中药剂,"你自认不过是炼金术士,但我看到的远不止如此。"热辣药汁滑入喉咙时,胸腔突然腾起暖流,"就像你眼中也不只有个哨兵。"
艾利里安腼腆微笑,拍她手背时却掩不住骄傲:"好运,凯妲。"
药效不如预期强烈。但攀爬希雅尔山径时,某种温热的满足感始终萦绕心头。或许...或许精灵没说错。她可能确实美丽至少清秀,谈吐有趣,值得被欣赏的不仅是武勇。这些陌生念头让她莫名欢欣。
"凯妲·绽刃。"当她昂首踏入档案室时,托雷特从卷宗堆里抬头,"你的功绩录又该增页了——这次斩杀了什么可怕怪物?"
"没有怪物,知识守护者,这次带了这个。"她将茶包放在他沾满墨迹的掌心,突然发现学者案头摆着本《雾霭之歌》
茶会变成了长谈,长谈又延展成下一次邀约。药效明明早已消退,凯达却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勇敢——尤其是当托雷特主动约她去守望者营房屋顶时。
"到底等什么?"她晃着银酒瓶问道。夜风把学者的绿鬈发吹得乱糟糟的,像团会发光的海藻。
"来了。"托雷特突然指向树冠。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萤火,而后成百上千的光点螺旋升腾,将诺达希尔的枝叶染成流动的星河。
"秋迁萤。"他仰躺在瓦片上,蓝眼睛映着漫天光雨,"生命不只有战斗,对吗?"
凯达想起父亲书房里积灰的星象仪:"还有家族使命什么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是所有人都有家可归。"托雷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酒瓶,"我七岁就成了孤儿。"
"我父母健在,只是..."她突然抓住他手腕,"他们想要个继承德鲁伊之道的儿子,而不是拿剑的女儿。"
萤火虫在他们交握的指间穿梭。托雷特翻过手掌,轻轻扣住她的五指:"所以你看,我们早该相遇。"
当第一个光点落在凯达鼻尖时,她忽然意识到——根本不需要什么魔药。托雷特眼里跳动的微光,比任何药剂都令人沉醉。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终于迈出那一步的?"托雷特把玩着她的一缕银发问道。晨光透过树屋的缝隙,在他蓝宝石般的皮肤上投下斑驳光点。
"终于?"凯达皱眉,"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亲爱的,你向来和'含蓄'这个词无缘。"他轻吻她鼻尖上的战纹,"幸好你还有其他优点。"
"好吧..."她翻身压住学者乱糟糟的卷发,"是埃利里昂的魔药——月牙石、苔藓和夜刃豹眼泪熬的自信灵药。"
托雷特突然撑起身子,绿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我好歹是个典籍守护者,这些材料根本..."
"...没有药效?"凯达的瞳孔骤然放大,随即爆发大笑,"那个老骗子!"
当埃利里昂打开门看见并肩而立的两人时,炼金师布满皱纹的眼角弯成了月牙。
"蓝星大师。"托雷特郑重行礼,"感谢您一直守护着凯达。"
老夜精灵的笑容突然凝固——少女已经将他瘦弱的身躯拥入怀中。他僵硬的姿态让凯达心尖发颤,这具身躯究竟多久未被拥抱过了?
"我都知道了。"她抵着老人消瘦的肩胛低语,"关于艾蕾茵和艾芮塔的事。"
埃利里昂的银须在颤抖:"秘密就像包扎伤口的麻布,何必揭开?"药草柜的玻璃映出他泛红的眼眶,"如果当年我能准备更多解毒剂...如果我没让她们去前线..."
"她们和我一样固执,对不对?"凯达捧起他枯枝般的手,"就像您明知魔药无效,还是为我熬了整整一夜。"
世界之树的落叶飘进窗口,托雷特悄悄退向门外。在古老精灵的传说里,有些重逢需要留给星辰见证。
凯达沉默地坐回托雷特身边的软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埃利里昂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剜开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我多希望能看着她长大,"老精灵的声音在油灯摇曳中显得格外破碎,"听她抱怨训练太苦,在她固执己见时假装生气..."他枯瘦的手指抚过架子上一个小巧的药剂瓶,瓶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给爸爸"。
凯达突然单膝跪地,铠甲与木地板相撞发出闷响。"跟我回村子吧。"她将布包郑重放在老人膝头,"这次换我来准备材料。"
包裹散开,露出三枚月牙石、两簇青苔和晶莹的泪滴瓶。托雷特惊讶地挑眉——这些正是当初那剂"自信灵药"的配方。
"你教会我直面真心,"她将老人布满疤痕的手贴在自己战纹交错的脸上,"现在该轮到你了,老师。"
埃利里昂的瞳孔在阴影中剧烈收缩。三百年来第一次,有人唤他"老师"。油灯将三个影子投在墙上,恍惚间竟像是一家三口。
当第一滴泪落在月牙石上时,凯达知道,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从来不是炼金术——而是两颗破碎的心,终于学会互相填补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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