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算计（1/1）

三人拿到夜明沙，去了一个破旧的屋里，里面有个中年男人，张海盐和张海客恭敬的道：“三长老，东西拿到了。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张瑞哲打量着黑眼镜，脸上不动声色，手伸了出来，张海盐拉了拉黑眼镜：“这是我们家族三长老，会医术，你把夜明沙和墨玉髓交给他，他给你压制！”

黑眼镜把东西给了张瑞哲，张海客就带着黑眼镜出去了，张瑞哲视线一首在门口：“你确定他可以？”

“嗯，我们里面不知道那些人还和我们一心，不敢让我们的人参与进来，现在那些日本人到处在抓我们的族人，我们只能让他去，而且根据我们这些年的调查，他应该得了什么机缘，就算没有，听说正一品道士也能活一百多岁，让他做诱饵刚好！”

张瑞哲眼里闪过一抹算计：“要真如你说，那等族长知道了怕是要生气！”

张海盐撇撇嘴，老狐狸，不就是怕担当责任：“三长老放心，族长天授，记不住多长时间！要真有一天，族长责罚，我一人承担！”

黑眼镜坐在屋里，看着屋外的风卷着残叶，在破旧的窗棂上刮出细碎的声响。张海客将黑眼镜带到院子里，说是让他稍作休息，等三长老调配好药物便来通知。黑眼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方才递出夜明沙和墨玉髓时，张瑞哲指尖的冰凉触感，以及那双眼看似平和却暗藏审视的目光，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

张海客转身回到正屋，张海盐正低声和张瑞哲说着什么，见他进来，张瑞哲抬了抬眼皮，枯瘦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他的体质很奇怪，夜明沙和墨玉髓只能暂时压制他眼疾，但最多两年，那股气息便会反噬。”

“两年？”张海盐皱眉，“时间够了，日本人正在追查‘海眼’的线索，下一个据点在渤海湾的沉船湾，那里正好有我们打探到的‘玄冰魄’，配上族长给他找的药材，又能压制五年。”

“玄冰魄在沉船湾的老鬼手里，那地方不仅有日本人布防，还有当年沉船里的粽子没清理干净，我们需要付出那么大代价？”张瑞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确定值得？”

“要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就用族长在前面吊着，万一哪天他对族长没兴趣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张海客沉声开口，目光落在黑眼镜房间的方向，“方才我探了他的脉，他体内很像是中了某种古法诅咒，而且诅咒的引子还在他体内。三长老方才用夜明沙压制，不过是暂时稳住了引子，若想彻底根除……”

“自然需要更稀有的药引，比如九死还魂草，龙涎胆还有些只听过，都不知道样子的东西。¨小!说/宅* ?更!新\最?快*”张瑞哲接过话头，眼中算计更浓，“有意思，这诅咒下得倒是巧妙，刚好我们能利用，引着他去寻药。还能帮我们引走那些人的注意力。”

张海盐嗤笑一声：“可不是，我们既能让他当诱饵，又能给族长争取很多的时间，还能以‘继续帮他治疗’为由，让他去趟关东的‘千蛇窟’——那里藏着我们张家失落的《寻龙手札》残页，日本人最近也盯上了。”

“让他去千蛇窟？那里可是九死一生。”张瑞哲故作犹豫，“万一他死在里面，我们岂不是……无法和族长交代？”

“死不了。”张海客语气笃定，“他能从青铜门里活到出来，即便是靠着族长，那也绝非池鱼。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们都知道，他还是正一品道士。”

张瑞哲沉默片刻，指尖的敲击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狐狸般的狡黠：“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不过，每次让他办事，都得给点‘甜头’。下次给他送药时，就说玄冰魄是唯一能稳住他体内诅咒的药引，说得越凶险越好，让他觉得非去不可。”

“三长老放心，这戏我们会演足。”张海盐拍了拍胸脯，“等他把玄冰魄和手札残页都弄回来，族长那边……”

“族长那边我会派人去找。”张瑞哲摆了摆手，目光再次投向门口，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柴房里的黑眼镜，“他现在是我们手里的刀，既能斩开日本人的围追堵截，也能帮我们找回失落的东西。只是这把刀……若是太锋利，日后也要小心反噬。”

“反噬？族长在，他就不会！”张海客冷笑，屋内的低语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房间里黑眼镜闭着眼，嘴角却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墙皮剥落的缝隙里，飘进来的不只是风声，还有几句被刻意压低、却因内力流转而清晰传入他耳中的对话。

“玄冰魄……千蛇窟……《寻龙手札》……”他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些词，指尖轻轻叩了叩膝盖。张家这三个老狐狸，算盘打得倒是精，拿他当饵，当刀，却不知这饵，有时候也会反过来钩住钓鱼的人，这把刀，握不好可是会割手的。

他睁开眼，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丝冷冽的光。也好，日本人在找哑巴张，张家在算计他但也是为了护着哑巴张，那他就借着这两方的力，看看这盘乱棋之下，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至于那所谓的“诅咒”和“药引”……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无所谓的笑了笑。

张家想让他去沉船湾？可以。寻龙手札也行。只是这交易，到底是谁在算计谁，恐怕还得走着瞧。他站起身，推开柴房门，正好看到张海客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来。

“黑爷，三长老让我给你送药，说是能让你这两年好过些。”张海客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黑眼镜接过药碗，闻了闻那刺鼻的气味，笑着抬眼：“多谢你们费心了。

张海客和紧随其后的张海盐对视一眼，张海盐立刻摆出一副“为你着想”的表情：“黑爷不瞒你说，你这眼睛，没玄冰魄根本断不了根。那沉船湾虽说危险，但为了你的眼疾，也只能……”

“行啊。”黑眼镜没等他说完，便爽快地应了下来，甚至还掂了掂手里的药碗，“什么时候动身？我这人闲不住，早点把药引子找回来，也免得总麻烦各位张家人。”

看着黑眼镜一脸“诚恳”的样子，张海客和张海盐心中同时掠过一丝诧异——这人怎么如此痛快？难道真的病急乱投医？

只有屋内的张瑞哲，看着窗外黑眼镜转身时，镜片反光下那一闪而逝的锐利，手指再次轻轻敲击起来。这黑眼镜，恐怕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不过没关系，饵己经咬住了钩子，那就让他先去沉船湾探探水吧……至于更深的算计，且看这盘棋，能下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