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离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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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牵挂让黑眼镜踏上离开的旅途,看黑眼镜去收拾了,秋生才看着九叔问:“师父,你为什么一定要催师弟离开?”
九叔拿出一个镜子递给秋生:“你看看你,脸上都有皱纹了,胡子也长了,可你看你师弟,我们要是不知道他年龄,还以为他才二十来岁,当初升禄的早,短暂定格了他的外貌,可他离开的那十多年,就算是升正一品道士,也不该反而年轻了些许,我给他算过,卦象显示无害,别的我也算不出来。·9*5·t`x?t...c\o!m*”九叔叹息一声:“唉,他的人生还长,为师不想他过的太苦,把身边最亲的人一个一个送走,他心里该多难受!”
门被打开,黑眼镜换了一身衣服,“师父,师兄,那我走了!”
九叔“嗯”了一声,没抬头:“路上小心。”
秋生认真打量黑眼镜,笑的灿烂:“我送你出去!”
黑眼镜点头,和秋生两人走了出去,黑眼镜靠在廊柱上,点了根烟。他看着秋生,又看了看屋里,“师兄,师父交给你了,我会尽快回来的。”秋生点头:“师弟,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师父!”
“我走了,师兄再见。”黑眼镜语气轻松,眼底却有不易察觉的郑重,“别让他老盯着那空屋子发呆,也别由着他喝冷酒。”
秋生点头:“我知道。”
他没带多少行李,只背了个旧布包做做样子,他的东西大多在收纳符里,黑眼镜没有首接走,而是在文才坟前站了片刻,又对着九叔的房门拱了拱手,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晨雾里。o三?叶{′屋^μ !首¤发·秋生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融入薄雾,忽然觉得任家镇的风,好像更冷了些。
“别看了,进来吧。”九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端着一碗青椒肉丝炒饭——那是黑眼镜最爱吃的,每次出远门回来,九叔都会给他做一些放收纳符里,可这次九叔没有做。
秋生接过面碗,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他知道,师父还是舍不得师弟一人独自在外。从那天起,任家镇的道场里,少了个咋咋呼呼的文才,也少了个偶尔气九叔的黑眼镜,只剩下秋生跟着九叔,打理着坛坛罐罐。秋生倒了文才没煎完的药,学会了九叔秘制的符水配方,也接过了照看师父的担子。他不再让九叔去凶险的地界捉鬼,只守着任家镇的大小法事,空了就陪九叔在院子里晒太阳,或是把文才的桃木剑细细擦拭,或者好好打扫黑眼镜的房间!
九叔有时还会念叨:“等黑眼镜回来了,让他给你讲讲他遇到的有趣事情……”话到一半,便会顿住,眼神飘向门外的路。秋生知道,师傅心里也盼着黑眼镜能找到药,盼着那药真的可以压制他的眼疾!偶尔九叔也会拍着秋生的肩膀说“秋生小子,文才好久没来看我了”。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秋生越来越清楚,他们师父救文才的心头血伤了根本,文才的离世伤了心,看着九叔日渐佝偻的背影,秋生明白,九叔为什么非要黑眼镜离开,他怕黑眼镜连续送走两个人,会一蹶不振,秋生想,要是自己也到了哪一天,是不是悄悄瞒着师弟?
文才坟头岁岁枯荣的青草摇动,秋生有时候坐在这里,看那远方的风会不会在某一天会带来黑眼镜的消息,或许不会,但这任家镇的晨昏,从此便只有他和师傅,在药香与符纸的气息里,慢慢将日子过下去。
夜深了,秋生给九叔掖好被角,轻轻带上门。堂屋里,文才的牌位前,香烛正静静燃烧,火光映着秋生己不再年轻的脸。他知道,自己留下的不只是陪伴,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替文才,也替那个不知归期的黑眼镜,守好这个家,守好他们的师傅。而任家镇的风,穿过空荡荡的廊檐,似乎也在低语着,这师徒三人,剪不断的牵挂。
黑眼镜走了一个多月了,总算来到了东北张家,他没有先去长沙,而是想来看看那个人过的好不好,可不过是三年,为什么张家成了这副样子?两尊半截埋在雪里的石兽,兽首覆着冰壳,眼睛是空的,透着股死光。林子深处本该有哨卡,有巡逻的族人,可放眼望去,除了被积雪压弯的松树,就是一片死寂。风穿过空荡荡的寨门,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在哭。
黑眼镜踩着朽烂的木门框进去,鞋底碾过冻硬的落叶,发出碎裂的声音。寨子里的房子大多塌了顶,土墙被风雪啃得只剩半截,窗棂破破烂烂,挂着冰棱,像缺了牙的嘴。没有炊烟,没有狗吠,连飞鸟都不见一只,只有雪粒子打在帆布帽上的沙沙声。
他记得三年前送张起灵回来时,还能远远看见寨子里有人影晃动,穿着深色的袍子,沉默地在雪地里行走。可现在,这里像座被时间遗忘的坟墓,连空气都带着腐朽的味道。张起灵还在吗?那个总是穿着蓝袍,眼神清冷的他,会不会还守在他给他说的那座古楼里?
他朝着张家大门的方向走,越靠近中心地带,脚下的雪越松,像是盖在什么空壳上。忽然间,脚腕一紧,一股大力猛地将他往下拽!黑眼镜反应极快,匕首瞬间出鞘,砍向脚踝处的藤蔓——那不是藤蔓,是冻僵的、缠着冰的铁链,不知从哪块石板下冒出来,缠得死紧。
黑眼镜单膝跪地,匕刃砍在铁链上迸出火花,却只留下一道白印。同时,西周的积雪下传来“咔嗒”声,像是无数齿轮在转动。抬头一看,周围的断壁残垣间,不知何时立起了一排排锈迹斑斑的铁刺,在风雪中闪着冷光,将他围在中间。
“呵。”黑眼镜低笑一声,抹了把脸上的雪,手指触到铁链时,才发现那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不是普通的铁,居然不弱于手里的黑金材料。他以前听张起灵说过张家的机关,号称“生人勿近”,可他以为时过境迁,衰败至此的张家不会再有如此缜密的防御。
他想硬闯,匕刃插进石缝想借力跃起,却听见“嘶”的一声,刀刃接触石面的地方腾起一股白烟,那石头竟带着腐蚀性。同时,头顶的积雪簌簌落下,不是风刮的,是上方的树冠里藏着什么东西,正抖落积雪,露出下面挂着的、裹着兽皮的骨哨。
哨声没响,但黑眼镜己经感觉到后颈发麻。他不是高估了自己的身手,是低估了张家即使败落,也依然刻在血脉里的戒备。这片土地,连风雪都是它的守卫,生人踏入,只会像掉进蛛网的虫子,无声无息地被吞噬。
他放弃了硬闯,用匕首砍断脚踝上的铁链——那铁链遇刀虽不裂,却在他注入内力后微微松动,总算挣开了束缚。退到圈外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被风雪掩埋的祠堂方向,雪幕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张起灵还在吗?
或许在,或许早己不在。但这座沉寂的张家古寨,用它的死寂和机关告诉所有人,有些地方,即使成了废墟,也不是能随便踏入的。
黑眼镜拍了拍身上的雪,转身往林外走。这里不适合久留,长沙也许有张家的消息,还是得去一趟。只是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片隐没在雪线后的山谷,眼神里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些琢磨不透的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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