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小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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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刀鞘
入夏后的第一个溽热傍晚,林青蘅终于把刻好的刀鞘拍在沈砚之面前。`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湘妃竹上蜿蜒的刀纹被茶油浸得发亮,竹节间用朱砂填了道细痕,恰似当年他腰侧的旧伤形状。沈砚之捏着刀鞘翻来覆去地看,指腹蹭过刻着「砚」字的竹节,忽然发现内侧还藏着行极小的字——「以笛为鞘,藏君刀魂」。
「字歪了。」他挑眉,故意板起脸。
林青蘅立刻红了耳根,抢过刀鞘想往怀里藏:「你不喜欢就算了!」指尖却被沈砚之扣住,温热的掌心覆上来,连带着竹鞘的余温一起焐进他心里。
「喜欢。」沈砚之低声说,把刀鞘套在雁翎刀上,竹与铁相触发出清越的响,「比当年雁门关的号角还清脆。」他忽然抽出刀,在院里虚劈一招,刀风卷起廊下晾晒的帕子,恰好落在林青蘅肩头——那帕子上绣着半幅墨竹,是他偷偷学着绣的,竹叶边缘还带着歪扭的针脚。!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林青蘅正要发作,忽然听见巷口传来喧闹声。几个孩童嬉笑着跑过,手里举着刚买的糖画,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忽然停在门口,指着沈砚之的刀鞘惊呼:「呀!是那个救过我阿爹的刀客!」
沈砚之收刀的动作顿了顿。去年冬天,这小姑娘的阿爹在码头卸货时被塌下的货箱压住,是他徒手掀开张着铁钉的木板,掌心被划得血肉模糊。此刻小姑娘跑过来,把手里的糖画往他手里塞:「给你!是凤凰,我娘说好人该吃甜的。」
糖画在暮色里泛着琥珀光,凤凰的尾羽被捏得有点歪。林青蘅看着沈砚之笨拙地接过糖画,指尖蹭到糖丝时愣住的样子,忽然想起三年前地窖里,他啃着硬饼看沈砚之擦刀,刀光映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那时他以为这男人的心和刀一样冷,却没想后来会把半块硬饼掰出最软的芯塞给他。·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砚之,」林青蘅忽然开口,「明日去湘水边吧。」
沈砚之正把糖画递给凑过来的林青蘅,闻言动作一滞:「不等你刻完笛子了?」
「笛子早刻好了。」林青蘅从袖袋里摸出支新笛,湘妃竹的笛身上刻着细密的刀纹,正是沈砚之教他的那套「破风式」,笛尾系着的红丝线,不知何时换成了沈砚之旧刀鞘上拆下的穗子。他把笛子凑到唇边,吹了段不成调的曲子,却在转音处忽然流畅——那是沈砚之每次磨墨时,无意识哼起的北境民谣。
夜色渐渐浓了,巷口的灯笼亮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沈砚之摸着新刀鞘上的朱砂痕,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林青蘅时,他腰侧的血也是这样红,红得像要把烽烟都点燃。而现在,这抹红成了砚台里的朱砂墨,能画出比战火更暖的景。
「好,去湘水边。」他接过林青蘅手里的笛子,指腹碾过刻着刀纹的竹面,「把你的笛、我的刀,都埋在湘妃竹下。」他顿了顿,声音被晚风吹得有些飘忽,「你说……你娘看见我们这样,会骂我把你拐跑了吗?」
林青蘅「噗嗤」笑出声,伸手去摘沈砚之发间的柳絮——不知何时落上去的,像极了当年落在他刀上的雪。「我娘会说,」他踮起脚尖,在沈砚之耳边轻轻说,「能把断笛暖热的刀客,比湘水的鱼还难得。」
晚风送来护城河边的荷香,混着屋里未散的墨气。沈砚之看着林青蘅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手里的糖画化了,甜意顺着指尖往心里渗。他想起地窖里那半块硬饼,想起迁都路上林青蘅发着高烧还往他怀里塞的暖石,想起此刻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原来比烽烟更坚韧的,是伤疤里长出的温柔;比刀剑更锋利的,是岁月磨平棱角后,依然能为彼此心动的瞬间。
砚台被留在书案上,龙脑香墨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两人收拾好行囊时,林青蘅忽然指着墙上的竹画:「那幅画……」
「带着。」沈砚之把画小心卷好,看见画角「砚暖」印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烽烟尽处,砚暖笛清」。他想起林青蘅刻刀鞘时偷偷笑的样子,忽然明白,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用握刀的手牵住持笛的人,在每一个墨香氤氲的晨昏里,把过往的烽烟,都磨成砚池里化不开的、属于彼此的暖。
窗外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这回敲的是「安睡——」,悠长的尾音里,沈砚之听见林青蘅的笛音从行囊里漏出来,细碎的调子混着他的心跳,在夏夜里谱成支无声的歌。而他们的脚步踏碎满地月光,走向湘水的方向——那里有竹影摇碎月光,有笛声漫过流水,还有比战火更长久的,砚与笛的相守。
第7章 红线
湘水的晨雾裹着竹香漫过来时,林青蘅正蹲在岸边系红丝线。沈砚之将雁翎刀插在新栽的湘妃竹旁,刀鞘上的朱砂痕在雾气里泛着淡红,恰似竹节间天然的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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