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发（1/1）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有亮光，阮郴元就醒了过来，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心中有要做的事就会时时惦记着。却没想到即便的他醒的这般早，旁边的床铺也像空了许久般，摸上去冷冷的。

“褚鸿。”穿上放在一旁的衣物，打开房门看到书房的灯亮着，推门走了进去，便看到褚鸿做在桌案前写着什么。

“王爷怎么起来了。”

看到阮郴元走了进来，褚鸿忙站了起来，担心的望向来人。

“习惯了，第二日若有想做的事，便有些睡不着。你在做什么。”说着便望向褚鸿的桌案，上面放着几本奏折，还有几个世家最近发生的事。

“这几日都是卫忠在宫内伺候，尚书台便把一些奏折送到了府中。”将炭盆放得离阮郴元近些。

“我不去风月山庄了。”

阮郴元想到天还未亮就已经冷下去的床铺，不知道褚鸿有多少个夜晚都这样爬起来，在自己快醒的时候又回来，然后伺候自己穿衣洗漱，宫中也许久没去。

“王爷怎么突然不想去了。”

“明明是我要那个位置的。”自己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即便在褚鸿的府中也是只顾着吃喝玩乐，现在褚鸿在这里努力，自己甚至还想着去玩。

“王爷，奴才这么努力，不是希望你做到那个位置，只是希望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活的无忧无虑，怎么能本末倒置呢。”

褚鸿听懂阮郴元的话，他的主子一向善良，喜爱天地，他又怎么会舍得他的主子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和他在泥潭中算计人心。

“可是....”

“王爷若是愧疚，回来的时候就和奴才讲讲江湖，讲讲京师之外吧，奴才自幼进宫，还没有出过京师，不知道京师的外面是什么样。”

“日后我带你去看。”

“好。”

“褚鸿，风月山庄的酒很香，我给你带两坛回来。”

“多谢王爷。”

不知道是不是离别的情绪，阮郴元有些不舍的抱住褚鸿，心中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一定带上褚鸿。但他也知道若这次他不去，褚鸿一定会自责，在自己面前本就活得有些卑微的褚鸿，这次自己若再因为他而导致自己没去风月山庄，一定会更加难过。

“王爷若年前能赶回来，派人通知奴才一声，宫宴上奴才会为王爷安排位置。”

天渐渐发白，两人在书房中待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间里面，洗漱更衣。

“好。”阮郴元知道，褚鸿的意思，若是自己年前归来，便让父皇解了自己的禁足；若没有归来，京中也不用担心。

“路引和身份奴才昨日才命人去安排，王爷尽管出城不会有人阻拦，过不了几日就会有人将身份牌送来。”说着将手中的面具按照手法贴合在阮郴元脸上。

“好。”

“天气有些寒冷，所以奴才为王爷准备了马车，暗处安排了十五人，和杨若瑾伺候王爷。”此时的褚鸿像极了不放心孩子单独在外的大人。

“谁？杨若瑾？杨昀的妹妹。”阮郴元听到褚鸿的话，心中一顿，按照前世杨家兄妹应该没有效忠褚鸿才对，难道自己强行将杨昀留在京中，改变了轨迹。

“是，王爷此次出行夜庚没法追随，杨若瑾的医术传承自鬼医，独成一派，有她跟着，奴才也放心些.”

“也行。”阮郴元不知道杨家兄妹究竟有没有投靠褚鸿，但他相信褚鸿的安排，也想知道顺便查查前世杨昀叛变的真正原因，便没有拒绝。

没过多久，城门刚开，一辆从褚鸿府中出来的马车便出了城门，而此时的车中做着一位容貌绝伦的女子，和稍微有些普通的男子。

而此时的城门口，有个年轻人目送着马车出了城门，转身离开。

“今日从褚鸿府中出来的那辆马车中坐着谁？为什么我妹妹会在那辆马车上？他们要去哪里？”眼神看着面前正在安排着任务的王德，将人带到一旁僻静处，开口质问。

“这不是你该管的。”

“那什么是我该管的，上面做着的是我妹妹，她在京中并没有相熟的人，你昨天对她说了？”杨昀逼近面前依旧面无表情的人，他隐约能看得出他眼中的伤心，但夜无法避免这个男人让他的妹妹处在一个比较危险的境地。

昨日王德突然找上他，让他值守夜班，而他回来的路上便看到有一辆看上比较普通的马车接走了自己的妹妹，他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就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明白自己没有对抗的能力，贸然出手还容易害了杨若瑾，只能来质问王德。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没有反对，她能保护好自己。”

此时王德无比后悔，如果当时没有心软，没有带他们来京城，没有将他们引荐给皇上就好了，也许不会卷入朝廷，可以平安的活着，行侠仗义，行医救人。

“她知道？她就是一个只知道行医救人的女子，什么都不懂。”嘴中怒吼出一句，猛的上前揪住王德的衣领，“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

“你......杨昀，我背后的人你不要去查，你惹不起。”听到杨昀的话，王德厉声阻止。

“我惹不起，他现在已经开始操控我了，我还不能知道他是谁？”

“有机会我把你送到边疆，不要回来，也许还能活着。”

“那若瑾呢？”听到王德的话，杨昀心中一顿，他能走，杨若瑾却走不了。

“若瑾......”最终王德还是没法说出来。

“若瑾叫你一声大哥。”

“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若瑾。”

“背后那个人究竟是谁，让皇上亲封的二品大将军生不出反抗之心，让三公之一的陈大人亲自送到城门口。你不说我自己查。”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杨昀，别查，世家贵族都要忌惮的人，凭你一人什么都做不了，还会白送性命。”王德看到杨昀转身要离开，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而一想到褚鸿的手段，他不想让杨昀白白没了性命，昨日才答应若瑾会保护好杨昀。

“世家贵族都要忌惮的人，九千岁褚鸿。”

杨昀听到王德的话，联想到最近到京中以后了解到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褚鸿的名字，能让世家贵族都要忌惮的人，除了皇帝就只有手眼通天的九千岁褚鸿。而之前观王德对皇上的态度，顶多只是尊敬，那就只有那个只在庆功宴会上远远望了一眼，看不清容貌的九千岁褚鸿。

“是，他手段狠辣，不留情面，你不要去招惹他，不然若瑾的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九千岁让若瑾出城做什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杨昀看向王德，若那个人真的是褚鸿，他确实没有办法。

他听说过褚鸿的事，在众多太监中凭借一己之力爬上总管的位置，又让皇上不得不冒着得罪世家贵族的风险委以重任，几年的时间站在朝堂之上搅弄风云，让皇室，世家贵族都得尊称一声九千岁。最宁人感到害怕的是他没有丝毫软肋，就是想对付他都无从下手，毕竟传闻他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

“我不知道，但是小昀，你要记住从今天起，若瑾就不是你的妹妹，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

“他一介阉人也妄想站在朝堂之上，真是异想天开。”杨昀也顿时失了主意，若瑾若真的出了意外，他即便想报仇褚鸿都懒得看他一眼，只能骂骂人解气，却想到王德在这里顿时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