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萨鲁法尔（1/1）

寒风如同淬毒的利刃，切割着诺森德冻土上每一个生灵的皮肤和意志。微趣暁说 追最新璋結冰冠冰川的天空永远是铅灰色的，仿佛积攒了万年的哀恸，沉甸甸地压在联军将士的心头。巨大的萨隆邪铁尖塔如同死亡本身的獠牙，刺破天穹，那便是巫妖王的巢穴——冰冠堡垒。

在一处临时搭建、却异常坚固的指挥营帐内，联盟与部落的最高指挥官们，以及一些身份特殊、力量强大的“盟友”，正围着一张巨大的诺森德地图，进行着最后的战略部署。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金属、魔法药剂以及淡淡的雪茄“西部荒野之息”混合的味道——后者自然是夜雨带过来的“提神醒脑”佳品。

营帐内灯火通明，魔法水晶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光芒，映照在每一张严肃的面孔上。大领主提里奥·弗丁，身着金银相间的圣光兄弟会战甲，须发皆白，但眼神锐利如鹰，充满了圣光赋予的坚毅。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肯瑞托的领袖，一身紫色法袍，周身环绕着奥术的微光，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却又被强大的决心所覆盖。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被遗忘者的女王，穿着暗色皮甲，兜帽下的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如同燃烧的复仇火焰，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巫妖王最直接的控诉。

部落的代表是老战士萨鲁法尔大王，他穿着厚重的部落战甲，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战斗的勋章，眼神深邃而沉稳，带着兽人特有的荣誉感和责任感。他身旁站着的是矮人领主穆拉丁·铜须，铁炉堡的国王，手持风暴之锤，胡须编成了粗大的辫子，性格火爆，声音洪亮。

当然，还有夜雨·莱纳德公爵，他穿着一身并不算特别华丽、但绝对实用的圣骑士板甲，脸上挂着惯有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地图上冰冠堡垒的位置。他的身边，站着那位自称莉亚娜的德莱尼女子，她那淡蓝色的肌肤在魔法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身段婀娜，眼神却如星辰般深邃坚定。在她身后，几位同样气息强大的德莱尼同伴静静伫立，如同沉默的山峦。

更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几位“特殊客人”。伊利丹·怒风，背叛者，背负着巨大的双翼，眼罩下的邪能火焰跳跃不息，散发出危险而强大的气息，他靠在帐篷的支撑柱上，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身边的瓦丝琪女士，娜迦海妖，下半身是蜿蜒的蛇躯，上半身则保持着暗夜精灵的形态，手持长弓，眼神冰冷而专注。还有一个身影隐藏在阴影中，那是破碎者阿卡玛，他的脸上刻满了苦难和坚韧，对伊利丹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的距离感。

“诸位，”提里奥·弗丁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充满了力量和神圣感，“我们已经抵达了巫妖王的老巢，最后的决战就在眼前。根据我们之前收集到的情报，以及夜雨公爵提供的一些……特殊信息，”他瞥了一眼夜雨，后者回以一个“你懂的”眼神，“我们制定了最终的进攻计划。”

他伸出戴着金属手套的手，指向地图上冰冠堡垒那庞大的结构图。

“冰冠堡垒防御森严，亡灵天灾的数量无穷无尽。正面强攻，即使能够最终获胜，代价也将是无法承受的。我们不能让更多的勇士白白牺牲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

萨鲁法尔大王点了点头，沉声道：“弗丁领主说得对。库卡隆和部落的勇士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我们必须让牺牲变得有价值。”

穆拉丁·铜须摸了摸他的大胡子：“没错！矮人从不害怕战斗，但我们更喜欢聪明的战斗！直接撞上那堆骨头架子可不是好主意！”

吉安娜接口道：“阿尔萨斯的力量核心在于他本人。只要巫妖王还在王座上，天灾军团就能源源不断地得到补充和指挥。所以，我们的首要目标，必须是巫妖王本人。”

夜雨适时地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和自信：“没错。因此，我们的计划分为两部分。”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堡垒外围和巨大的城门，“第一部分，由联盟、部落的主力部队，以及所有自愿加入的冒险者们组成主力攻击集群，对冰冠堡垒发动正面强攻。”

他加重了语气：“这次攻击的目的，不是为了彻底占领堡垒，而是为了吸引巫妖王和他麾下最精锐的天灾指挥官的注意力，尽可能地牵制住他们的主力兵力。你们的任务，是制造足够大的混乱，为我们争取时间。”

“我们？”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如同淬冰的利刃，带着一丝急切的复仇渴望。

夜雨的目光扫过在场的顶尖强者：“第二部分，由我们组成一支精锐突击队。_优!品!小￠说¨旺` +醉?新\蟑/踕*哽-鑫￠哙′”他的手指点过提里奥·弗丁、吉安娜、希尔瓦娜斯、伊利丹、瓦丝琪、阿卡玛，最后落在了莉亚娜和自己身上。“我们将利用主力部队制造的混乱，通过特殊途径，直接潜入冰冠堡垒的核心区域，直取冰封王座，围攻巫妖王阿尔萨斯！”

这个计划大胆而冒险，但却是在场所有人都认同的最有效方案。只有集合这些艾泽拉斯最顶尖的战力，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重重防御，直接面对巫妖王。

伊利丹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容：“听起来……有点意思。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个戴着可笑头盔的家伙，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的样子了。”

瓦丝琪只是微微颔首，表示遵从主人的意志。阿卡玛则在阴影中低声道：“为了神庙的复仇……为了德莱尼的苦难……”

莉亚娜上前一步，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定：“我的同伴和我，会确保突击小队侧翼的安全。我们对亡灵的腐蚀，有着特殊的应对方法。”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让夜雨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

提里奥·弗丁看着这支堪称“梦幻阵容”的突击队，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即将参与正面强攻的指挥官和代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圣光的力量和无畏的信念，响彻整个营帐，甚至穿透了帐篷，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记住，英雄们！”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注入每一个聆听者的灵魂深处，“在这片污秽的厅堂里，恐惧是你们最大的敌人！巫妖王会用尽一切手段扭曲你们的心智，腐蚀你们的灵魂！但只要坚定你的信念，你的灵魂就将比一千个太阳还要闪耀！”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如同战鼓擂动：“敌人也会对你望而却步！他们将在圣光的笼罩下彻底灭亡！”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冰冠堡垒的方向，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决绝。

“我们向冰冠城塞的进军——现在开始了！”

命令如同燎原的星火，迅速传遍了整个联军营地。沉寂的冰原瞬间被唤醒，无数的士兵、冒险者开始集结。部落的战鼓敲响，低沉而富有力量，库卡隆精锐的咆哮声震耳欲聋。联盟的号角吹响，高亢而嘹亮，狮鹫骑士和矮人直升机盘旋升空。银色北伐军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圣骑士们吟唱着圣歌，牧师们祈祷着圣光的庇护。

庞大的联军如同钢铁洪流，开始向着冰冠堡垒那巨大的城门推进。投石车发出沉闷的轰鸣，将燃烧的巨石砸向城墙。法师们吟唱着咒语，冰霜和火焰的元素能量在空中交织，形成毁灭性的法术风暴。

就在联军发起冲锋的刹那，一个冰冷、充满嘲讽和无尽恶意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生灵的耳中。

“圣骑士……”那声音仿佛直接在人的灵魂中响起，带着高高在上的蔑视，“你们站在天灾神圣的土地上。圣光已经不再保护着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保护你们了……”

这声音属于巫妖王阿尔萨斯。他的话语如同剧毒，试图瓦解联军的士气，播撒恐惧的种子。

提里奥·弗丁高举着灰烬使者，圣光从剑刃上爆发出来，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意。他对着冰冠堡垒的顶端，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阿尔萨斯！我发过誓！我会看到你的死期，也会看到亡灵天灾的瓦解！我将要开始完成我的‘圣光之愿’！”

巫妖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和诱惑，仿佛在对一位老朋友低语：“弗丁……你本可以成为我最强大的勇士。那是有黑暗的力量，可以彻底清洗这个世界，进入一个充满纷争的新世代。那力量……多么诱人……”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充满了无情的裁决：“但那个荣耀不再属于你了。不久，我就会有一个新的勇士。”

战场上空，冰冠堡垒的某个尖塔顶端，似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巫妖王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愉悦，继续说道：

“转变这一位……真让我煞费心机。我已经施以暴行在他的灵魂之上。他抵抗了这么长时间了……呵呵……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跪伏在他的王面前！”

随着他的话语，一道痛苦而压抑的嘶吼声隐隐传来，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折磨和不屈的意志，如同在烈焰中煅烧的钢铁。

“绝不！！”一个嘶哑、断断续续，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决绝，“我……永远……不会……为你……服务……”

这声音虽然虚弱，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提里奥·弗丁、萨鲁法尔、穆拉丁等人的耳中！

萨鲁法尔大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猛地一震，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声音……这圣骑士……还活着？大领主，这可能么？他还可能存活下来么？”他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伯瓦尔·弗塔根公爵！那位在天谴之门牺牲的联盟英雄！

穆拉丁·铜须也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弗丁领主！这真的么？是伯瓦尔？他还活着？”

提里奥·弗丁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感受着那声音中残留的微弱圣光和强大的意志，沉痛地点了点头：“萨鲁法尔，圣光的力量没有界限。~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他的灵魂受到非常大的损伤，几乎被黑暗彻底吞噬……但他依然还活着！”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花。

萨鲁法尔大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敬佩，更有一丝……希望。他立刻说道：“那么我们必须拯救他！如果我们解救了伯瓦尔·弗塔根，那么就能平息联盟和部落之间因为天谴之门事件而产生的许多骚乱！”

穆拉丁·铜须用力一顿战锤，大声道：“没错！如果伯瓦尔还活着，也许联盟和部落间的和平还有希望！我们必须到达这个受诅咒的地方的最高处，解救圣骑士！”

提里奥·弗丁握紧了灰烬使者，圣光在他眼中燃烧：“圣光在上，必须这样做！”

萨鲁法尔大王环顾四周，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我们的任务很明确了：巫妖王要为他犯下的罪行负责，我们也要解救伯瓦尔·弗塔根公爵！”

穆拉丁·铜须立刻对着通讯装置大吼：“破天者号！准备对城堡发动一次空中攻击！我们需要火力掩护，还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登陆点！”联盟的巨大飞行炮艇开始调整高度，准备提供支援。

萨鲁法尔大王也对着自己的传令兵下令：“库卡隆！为奥格瑞姆之锤的最后一战做准备！勇士们，我们的炮艇会在冰冠城塞寻找一个高点停泊，我们那里见！”部落的钢铁巨兽也开始启动，准备突入冰冠堡垒上层。

穆拉丁·铜须转向那些英勇的冒险者和士兵们，用他洪亮的声音喊道：“英雄们！你们必须在冰冠城塞里杀出一条血路来！我们在城墙里面会合！”

随着命令的下达，联军的攻势更加猛烈。巨大的城门在攻城武器和魔法的轮番轰炸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天灾军团如同潮水般从城内涌出，食尸鬼、憎恶、冰霜巨龙、瓦格里……各种亡灵生物悍不畏死地冲向联军阵线。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魔法爆炸声、亡灵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惨烈而悲壮的战争交响曲。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冰雪，断肢残骸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以及亡灵生物特有的腐臭气息。

夜雨、莉亚娜所在的精英突击队，则在伊利丹的带领下，利用战场边缘的阴影和混乱，悄无声息地绕过了主要的交火区域。伊利丹似乎对冰冠堡垒的结构有所了解，或者他那强大的感知能够轻易找到防御的薄弱点。他们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堡垒外围的嶙峋冰岩和扭曲的萨隆邪铁结构之间，避开了大部分的天灾巡逻队。

“跟紧了，”伊利丹低沉的声音在小队成员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那个王座……是我的最终目标……阿尔萨斯只是个绊脚石。”

夜雨没有理会伊利丹的野心，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流动，圣光在他体内缓缓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莉亚娜和她的德莱尼同伴们步伐轻盈而警惕，她们的手中凝聚着淡紫色的奥术能量和圣洁的光芒，显然准备了特殊的手段来对付亡灵。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则保持着沉默，一个眼神冰冷，一个充满了复仇的火焰。提里奥弗丁作为圣光的代表，周身散发着温暖而坚定的力量，是小队中最可靠的后盾。阿卡玛则如同真正的幽灵，紧随在伊利丹身后，他的目标只有背叛者本人。

他们的目标是冰冠堡垒上层的冰封王座。而与此同时，在堡垒的下层，萨鲁法尔大王和穆拉丁·铜须正带领着英勇的士兵和冒险者们，浴血奋战，试图杀出一条通往上层汇合点的道路。

堡垒内部的通道阴森而压抑，墙壁似乎是用死者的骸骨和冰霜混合铸成，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和绝望的气息。绿色的邪恶符文在墙壁上缓缓流动，如同毒蛇一般。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冰晶和灰烬，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死亡本身。

萨鲁法尔大王挥舞着他巨大的战斧，每一次劈砍都带走数个食尸鬼的生命。他的怒吼如同雷霆，激励着身边的战士们。穆拉丁·铜须则像一个矮人旋风，他的风暴之锤带着雷电的力量，将挡路的憎恶砸得粉碎。

“为了部落！”

“为了卡兹莫丹！”

兽人和矮人的战吼此起彼伏。冒险者们也各显神通，战士的冲锋、法师的奥术、盗贼的暗影、猎人的箭矢……在这狭窄而危险的通道中，形成了一道道五颜六色的能量洪流，不断清理着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他们一路冲杀，穿过布满陷阱的大厅，击溃了数波亡灵的伏击。渐渐地，他们接近了堡垒中一个被称为“死亡使者高地”的区域，这里是通往上层炮艇停靠点的重要通道。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突破这片区域时，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突然降临。空气仿佛凝固了，温度骤降，连墙壁上的符文都闪烁得更加诡异。

通道的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他身披厚重的符文板甲，上面镌刻着象征死亡和奴役的黑暗符文。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大的符文战斧，斧刃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气和杀意。他的头盔遮蔽了面容，但头盔下那双燃烧着冰蓝色灵魂之火的眼睛，却让萨鲁法尔大王的心脏猛地一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那身姿，那轮廓，那……那把斧头！

萨鲁法尔的呼吸瞬间停滞，他手中的战斧几乎握不住。他看着那个死亡骑士，嘴唇颤抖着，发出了如同梦呓般的声音：

“不……不可能……德拉诺什……”

那个死亡骑士，正是他的儿子，德拉诺什·萨鲁法尔！那个在天谴之门英勇奋战，最终牺牲在巫妖王剑下的部落英雄！如今，他却被转化成了巫妖王麾下最强大的死亡骑士之一，站在了自己父亲和昔日战友的面前。

死亡骑士德拉诺什缓缓抬起头，冰蓝色的灵魂之火毫无感情地扫过眼前的众人，最终定格在萨鲁法尔大王的脸上。他似乎辨认出了自己的父亲，但那眼神中没有任何亲情和温暖，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对巫妖王的绝对忠诚。

“父亲……”死亡骑士德拉诺什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而空洞，如同两块墓碑在摩擦，“部落……辜负了我。只有主人……巫妖王……才赐予了我真正的力量！加入我们，或者……死！”

“不！！！”萨鲁法尔大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这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愤怒和绝望。他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那颗老战士坚硬如铁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死了！死在了天谴之门！”萨鲁法尔双目赤红，泪水混合着汗水从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滑落，“你……你只是一个被巫妖王操纵的傀儡！一个……可悲的躯壳！”

穆拉丁·铜须看着悲痛欲绝的萨鲁法尔，又看了看眼前强大的死亡骑士，他握紧了战锤，沉声道：“萨鲁法尔……稳住！这是巫妖王的诡计！他想摧毁你的意志！”

周围的冒险者和士兵们也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悲剧氛围。他们面对过无数可怕的敌人，但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一幕更加残酷——一位父亲，必须面对自己被转化成怪物的儿子。

死亡骑士德拉诺什似乎被“傀儡”这个词激怒了，他举起了手中的符文战斧，冰冷的死亡能量开始聚集。

“我是死亡使者萨鲁法尔！巫妖王最忠诚的仆人！”他咆哮着，冰蓝色的灵魂之火剧烈跳动，“阻挡主人道路的人……都得死！”

他猛地向前冲锋，目标直指萨鲁法尔大王！

“小心！”穆拉丁大吼一声，挥舞战锤迎了上去。

一场惨烈的战斗爆发了。

萨鲁法尔大王紧握着战斧，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每一次挥动斧头，都像是在切割自己的心脏。他看着儿子那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施展出那些曾经引以为傲、如今却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招式，痛苦如同毒液般侵蚀着他的灵魂。

但他知道，他不能退缩。为了部落，为了艾泽拉斯，为了……让儿子得到最终的安息。

“吼啊啊啊！”萨鲁法尔狂吼着，将所有的悲痛和愤怒都灌注到了战斧之中。

他不再犹豫，不再迟疑，他要亲手……终结这份痛苦。

穆拉丁·铜须在一旁奋力牵制，矮人的坚韧和力量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冒险者们也纷纷上前，用尽全力攻击死亡骑士德拉诺什。

冰霜陷阱、火焰冲击、神圣法术、利刃箭矢……各种攻击如同雨点般落在死亡骑士的符文板甲上，爆发出阵阵能量涟漪。

死亡骑士德拉诺什异常强大，他身上的符文板甲能够吸收大量的伤害，手中的符文战斧挥舞起来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他召唤出亡灵仆从，释放出冰冷的死亡凋零，不断给联军造成伤亡。

但萨鲁法尔大王的攻击最为致命。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了解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破绽。

尽管德拉诺什已经被转化，但某些战斗本能依然存在。

老兽人凭借着这份了解，以及无边的悲愤，一次次地撕开了死亡骑士的防御。

战斗持续了很久，每一秒对萨鲁法尔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他看着儿子冰冷的灵魂之火，仿佛能看到在那火焰深处，那个曾经骄傲、勇敢、充满荣耀感的年轻兽人灵魂在无声地哭泣。

终于，在一次合击中，穆拉丁的战锤重重地砸在了死亡骑士的侧腰，使其产生了一个短暂的僵直。

萨鲁法尔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将战斧狠狠地劈入了死亡骑士德拉诺什的胸膛！

“为了……部落……”萨鲁法尔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哀伤。

符文板甲碎裂，战斧深深嵌入。

死亡骑士德拉诺什的动作猛地停滞，他手中的符文战斧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刺入自己胸膛的战斧，那冰蓝色的灵魂之火开始剧烈地闪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又像是在迅速熄灭。

“父……亲……”

一个微弱、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头盔下传来。

那声音不再是空洞和冰冷的，而是带着一丝……解脱和……或许是歉意？

冰蓝色的灵魂之火彻底熄灭了。

！死亡骑士德拉诺什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然后重重地跪倒在地，最后向前扑倒，再也没有了声息。

周围的喊杀声似乎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位伟大的兽人战士，亲手杀死了自己被转化的儿子。

萨鲁法尔大王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战斧仿佛有千斤重。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结束了……都结束了……”他喃喃自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缓缓走到儿子的尸体旁，慢慢地蹲下身子。

他伸出粗糙、沾满血污的手，轻轻地摘下了儿子头上的死亡骑士头盔。

头盔下，是一张年轻而苍白的兽人面孔。

虽然被死亡能量侵蚀，但依稀还能看出昔日英武的轮廓。

他的眼睛紧闭着，仿佛只是睡着了。

萨鲁法尔伸出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

老兽人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铠甲上。

“我的……好孩子……”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悲伤。

穆拉丁·铜须走上前来，拍了拍萨鲁法尔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萨鲁法尔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将儿子的尸体横抱起来。

德拉诺什的身体很沉重，覆盖着冰冷的铠甲，但在父亲的怀中，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他抱着儿子的尸体，缓缓站起身。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战场，扫过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和冒险者，眼中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超脱了战斗的哀伤。

他对着穆拉丁，声音低沉而沙哑：“穆拉丁……铜须……我的战斗……结束了。”

穆拉丁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萨鲁法尔大王抱着儿子的尸体，没有再看任何人，也没有再回头。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一步一步地，缓缓离去。

他佝偻的背影在阴暗的通道中显得如此孤寂，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他要带着他的儿子……回家。

回到纳格兰，回到那片有着蓝天白云、青青草原的故乡。

那里，才是兽人英魂最终的归宿。

联军的士兵和冒险者们默默地注视着这位老英雄离去，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说话。

悲伤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冰冠堡垒的战斗，仍在继续。

但对于萨鲁法尔大王而言，他的战争，已经以最残酷的方式，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