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战争罪行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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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堆积如山,兽人战士们在冲锋时甚至会被绊倒。咸鱼墈书 醉欣蟑踕庚鑫筷这场近乎白刃战的厮杀让杜隆坦和同伴们浑身浴血,他挥舞战斧的动作快得惊人,每记劈砍却精准如机械。如此逼真的幻象让加尔鲁什忍不住发出警告——当那个娇小身影冲向杜隆坦时,他几乎要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是个德莱尼女孩,身形刚刚开始抽条,却永远不会有长大成人的机会。加尔鲁什立刻明白,若非杜隆坦精湛的武技,战斧早将少女劈成两半。看着父亲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斧刃,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而这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竟无畏地扑向全副武装的兽人战士,用稚嫩的拳头捶打他的腿甲。这种明知必死仍奋勇抗争的勇气,加尔鲁什平生罕见。
可杜隆坦的仁慈换来了更残忍的结局。女孩突然僵直,瞪大的眼眸里光芒骤散,鲜血从微张的唇间喷涌而出。加尔鲁什感到愤怒的泪水划过脸颊——那个碎手氏族的兽人从背后捅出长矛,将抽搐的娇小身躯踩在脚下,对着面色铁青的霜狼领袖咧嘴一笑。
"你欠我条命,北方的狼。"凶手说着拔出染血的长矛。濒死少女的特写画面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记忆突然闪回更早的场景。刚从布莱克摩尔手中逃脱的加尔鲁什,正接受战歌氏族的试炼。他们押来个人类男孩,比刚才的德莱尼女孩还要年幼。
"你知道该怎么做。"伊斯卡说,"等这些小崽子长大就会来杀你。"
"可这只是个孩子!"加尔鲁什的胸腔因回忆剧烈起伏。那个瑟瑟发抖的男孩,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拒绝就意味着死亡。"
"我宁愿死也不玷污荣耀!"
这时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站了出来。这位后来成为加尔罗什父亲的兽人英雄沉声道:"我杀过无数人类孩童。当我们抛弃一切怜悯征战四方,换来的却是全族被囚禁在收容所里苟延残喘!正因为过去的所作所为......"
泰兰德的幻象正在扭曲真相——残杀幼童绝非兽人的天性。可没等众人喘息,新的场景已接踵而至。满身血污的兽人们站在已成废墟的华丽厅堂里,破碎的家具器物散落满地。
"怎么处理幸存的德莱尼?"有人请示杜隆坦。
"杀。"霜狼酋长的声音嘶哑如砂纸,"一个不留。"
当幻象最终消散时,沙漏中的光芒也熄灭了。泰兰德高昂着头走回席位,整个大厅死寂如墓。
安度因微张着嘴,脸色惨白地目睹着一切。微趣晓说 蕪错内容尽管这些历史他早已知晓——在德莱尼人中生活多年的他比旁人了解得更透彻——但此刻他才明白,那些善良的长者为他过滤了多少血腥细节。黏腻的冷汗浸透掌心,年轻王子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维伦身上时,先知比往常更显苍老哀伤的面容让他突然领悟:这位长者不仅为死难的同胞哀悼,也在为那些制造屠杀的兽人痛心。安度因太熟悉德莱尼人的思维方式了。那么多无辜的亡魂,那么多背负罪孽的兽人,这场悲剧根本没有真正的赢家。
"孩子,我多希望能替你挡下战争的残酷。"瓦里安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悲悯,"方才展现的,正是战争最丑陋的模样。"
安度因的喉咙干涩发紧。他无法反驳父亲——不,那根本不是战争。真正的战争应当发生在势均力敌的武装力量之间,而泰尔摩的惨案...那根本是单方面的屠戮。当他望向部落代表团时,就连兽人脸上都看不到丝毫快意。或许他们并不都为暴行震惊,但每个人都清楚:屠杀平民与荣耀毫无关系。
贝恩·血蹄适时起身致意:"先知阁下,这段影像必定令您痛苦。很遗憾控方认为有必要展示这种多余的残忍。"
"我抗议!"泰兰德立即高喊。
"抗议有效。"裁决者制止道,"辩护人不得代证人发言。"
"如您所愿,法舒瓦大人。"牛头人酋长低头致歉,"那么先知大人,您能否谈谈此刻的感受?"
维伦轻轻摇头:"不必道歉,血蹄酋长。若由我来说,措辞也不会更温和。"水晶般的眼眸泛起涟漪,"这确实...是段令人心碎的回忆。"
"能否请您告诉法庭,最令您痛心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无辜者的死亡,尤其是那些孩子。"
贝恩点了点头:
"当然。还有其他的吗?"
"有。"维伦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我同样痛心的是,某些更高的力量扭曲了那些本应高贵而正直的灵魂,迫使他们违背自己的本性。"
"您是指杜隆坦?"
"是的。"
"您认为他并非自愿参与这场屠杀?"
"我抗议!"泰兰德立即打断,"证人无法揣测杜隆坦的内心感受。"
贝恩似乎早有预料,并未表现出惊讶。他转向塔佳恩·朱:
"若法庭允许,我想展示一段控方未曾呈现的影像。"
"继续。_3\3*k~s¢w·.\c¢o¨m_"裁决者准许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贝恩向凯诺兹点头示意。青铜龙——比他的搭档克罗米高大许多——站起身,手指灵巧地操控着时光之相。幻象再度展开:杜隆坦和他的霜狼、年轻的德莱尼女孩,以及那个残忍的凶手。画面定格在那恐怖的一刻——长矛贯穿女孩的身体,鲜血从她口中涌出。
安度因本能地想移开视线,但他强迫自己继续观看。贝恩为什么要展示这个?
突然,画面继续流动。女孩倒地抽搐,兽人拔出长矛,狞笑着对杜隆坦说:
"你欠我条命,北方的狼。"
泰兰德此前刻意截断了幻象,直接跳转到杜隆坦冷酷下令屠杀幸存德莱尼人的场景。但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真相——霜狼酋长盯着女孩的尸体,眼中充满惊骇与痛苦。他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那声音里混杂着绝望、愤怒和深深的悔恨。
就在杜隆坦抬头的瞬间,贝恩抬手示意暂停。
"停在这里。"
所有人都知道兽人很少哭泣,但杜隆坦的脸上却淌着泪水。他的嘴唇无声地颤抖着,仿佛在压抑着撕心裂肺的哀嚎。神殿内陷入死寂。
幻象消散后,贝恩继续问道:
"先知,能否请您告诉法庭,您如今对兽人的看法?"
"我抗议。"泰兰德立刻打断。
塔佳恩·朱裁决:"抗议无效。证人可以回答。"
维伦沉思片刻,声音里沉淀着千年智慧带来的悲悯:"我很欣慰他们摆脱了玛诺洛斯之血的控制。"
"您可知是谁解除了这个诅咒?"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加尔鲁什的父亲。"德莱尼长者回答。
贝恩追问:"那么您是否相信,任何生命都能获得救赎?即使是格罗玛什这样的存在?"
"我深信不疑。"先知的手杖发出微光,"这是圣光教给我最重要的真理。"
"包括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吗?"
"第四次抗议!"泰兰德的声音划破空气,"辩方又在诱导证人。"
贝恩平静地转向仲裁者:"法舒瓦大人,控方此前提出的证据正是基于同样逻辑。"
塔佳恩·朱沉吟道:"抗议成立。辩护人不得要求证人对假设情境表态。"
牛头人酋长微微颔首:"换个问法——您是否认为,兽人这个种族已经为曾经的罪孽付出了代价,并实现了自我救赎?"
维伦眼中流转着阿古斯星辉般的光芒:"是的。作为被恶魔腐化最深的受害者之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邪能控制的可怕。"他衰老的面容浮现出超越种族的慈悲,"正因如此,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挣脱黑暗需要多大的勇气。"
"没有更多问题了。"
泰兰德显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她走向证人席时,银月城的月光仿佛在她眼中凝结成冰。
"先知,最后一个问题——请直接回答,不要推测。"她的声音像淬毒的匕首,"袭击泰尔摩时,杜隆坦和其他兽人是否受玛诺洛斯之血影响?"
维伦的触须无力地垂下:"...没有。"
"也就是说,他们神志清醒,杜隆坦的每个决定都出于自由意志?"
"...是的。"先知的回答沉重如墓碑。
暗夜精灵女祭司脸上闪过一丝胜利的锋芒:"感谢。询问结束。"
塔佳恩·朱宣布休庭一小时。这位睿智的仲裁者明白,众人需要暂时离开圣殿平复心绪——否则愤怒的抗议者恐怕会把地牢塞满直到审判结束。
安度因向吉安娜、凯尔萨斯和父亲致歉,借口说要活动尚未痊愈的双腿。实际上他只想逃离。石匠之愚——那个他在潘达利亚最钟爱的去处太远了。当年工匠们凿出的阶梯尽头空无一物,登临者只能独对苍茫云海。没人知道为何要建造这样无用的台阶,而这正是安度因喜爱它的原因。此刻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躲到圣殿僻静的观景台上。
这个与武僧禅院相连的角落平日禁止外人进入。由于审判期间老陈和黑箭大师都被婉拒来访,此刻终于成了绝佳的独处之地。山风裹挟着细雪掠过青铜锁链,安度因扶着冰凉的围栏极目远眺。西边是亘古的雪山,东边可见两座被樱花环绕的小型神殿,雪怒大师的雕像巍然矗立。正南方潘达利亚的锦绣河山尽收眼底,宛如大师笔下的水墨长卷。年轻王子又一次惊讶地发现,在这片遵循着陌生传统的土地上,自己竟比在暴风城更觉安宁。
"需要陪伴吗?"温润如玉的少年嗓音从拱门处传来。安度因回头对格涅维安露出微笑:"只怕我现在不是个好谈伴。"
新任祝踏岚尊者——或者说祝踏岚·风语缓步上前,双手背在身后凝望云海。但安度因知道友人并非为观景而来。"风语大人的证据确实有力。"熊猫人少年突然开口,毛茸茸的耳朵在寒风中轻轻颤动。
"你说得对。"年轻的王子轻声回应。
"但泰兰德并没有展示任何新证据。"格涅维安的爪子轻轻敲击着青铜栏杆,"世人早已对加尔鲁什恨之入骨。何必用他出生前的事来佐证?真是耐人寻味的策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度因摇头:"她的逻辑很明确——兽人不能总拿恶魔之血当挡箭牌。而加尔鲁什..."王子的声音突然哽住,那个绿皮兽人暴君从未饮下玛诺洛斯之血,他的暴行纯粹源于对权力的贪婪,那种以他人痛苦为乐的病态欲望,光是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
"可他犯下的罪行确实骇人听闻。"熊猫人武僧抚摸着胡须沉吟,"但若因一人之恶否定整个种族,只会酿造新的悲剧。这需要更辩证的思考。"
"你总是这么说。"安度因突然烦躁地打断。山风掠过他单薄的衣衫,被遗忘在庭审现场的斗篷让王子开始发抖。那个德莱尼女孩惨死的画面,比想象中更深刻地震撼着他的灵魂。
格涅维安突然笑出声,呵出的白雾在寒风中舒展:"因为这就是真理啊,安度因王子。"他毛茸茸的爪子划过云海,"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今日的盟友可能成为明日的仇敌——"宽厚的掌风扫过连绵雪山,"连大地都在变迁。烈火会燃尽为余烬,平静的空气转眼化作飓风。江河奔流,沧海桑田,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
安度因抿紧嘴唇。他分明看见格涅维安爪尖萦绕的雾气里,倒映着暴风城燃烧的幻影。有些真理永远不会改变——比如屠杀无辜永远不可饶恕。
"如果万物皆无常..."王子声音轻得像在祈祷,"那我们该如何缔造永恒?"
"无常本身即是永恒。"熊猫人指向山脚下炊烟袅袅的村落,"流水与磐石永远运动,但若以智慧构筑,它们就能建成永不倾塌的家园。"
沉默在雪雾中蔓延。当安度因再次开口时,问题轻得仿佛羽毛落地:"格涅维安,我们算是朋友吗?"
这次轮到黑龙愣住了。他头巾下的鳞片微微翕动,金瞳里闪过一丝意外:"当然。"爪尖无意识地在栏杆上划出裂痕,"如果像我这样的存在...也能有朋友的话。"
最后那句话让安度因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微笑:"那...我们能像真正的朋友那样,安静地待会儿吗?"
"有何不可。"格涅维安抖落肩头的积雪。
于是两个少年并肩而立,在潘达利亚的雪雾中共享着沉默的默契。远处神殿的铜钟传来悠扬的鸣响,新的审判回合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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