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方云动，破杆入虎鲨（1/1）

林默那间不足十平米、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此刻成了风暴的中心。′m¨z!j+g?y￠n′y,.?c*o′m`

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老旧的门框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狭窄楼道里挤满了人，汗味、香水味、烟味混杂在一起，嗡嗡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林默先生！我们是‘江北快讯’的记者！请您开门接受采访！”

“林大神！我是‘斗鲨’直播平台运营经理！年薪百万！签约费好商量！”

“林先生！我们是‘宏远台球俱乐部’的！我们老板想请您过去谈谈！”

“林老弟！开开门！我们是‘虎鲨俱乐部’的王经理介绍来的！有桩大富贵找你！”

门外混杂着记者急切的呼喊、平台经理诱惑的许诺、俱乐部代表矜持的招揽，甚至夹杂着几个穿着花衬衫、眼神闪烁、一看就绝非善类的混混腔调。

屋内。

林默靠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手里把玩着那颗冰凉的黑球，对门外的喧闹充耳不闻。手机被他关了静音扔在床头，但屏幕上不断亮起的陌生号码和疯狂涌入的短信提示，依旧无声地宣告着这场风暴的猛烈。

他点开本地最大的生活论坛APP，“江北破杆球神”力压明星八卦和本地新闻，牢牢占据热搜第一。那个视频的播放量已经突破百万，还在疯涨。评论区更是炸裂：

【破杆战神！求地址！我要去拜师！】

【这哥们太淡定了！门外都吵翻天了，他不会在睡觉吧？】

【球神缺挂件吗？会喊666那种！】

【拒绝直播！拒绝代言！专心打球！我们要看真神迹！】

【楼上+1，别让资本玷污了神技！】

也有质疑：

【炒作！绝对是炒作！台球怎么可能打出那种弧线？】

【就是，剧本吧？那个王虎一看就是托儿！演得还挺像。】

【呵呵，坐等打假！市级比赛都进不去的小丑罢了！】

林默扫了几眼，关闭了APP。质疑？他不在乎。吹捧？他更不在意。他在盘算着陈国栋的话，以及眼前这纷乱的局面。

“砰！砰！砰！”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带着不耐烦和隐隐的威胁：“林默！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兴哥’请你喝茶是看得起你！赶紧开门！”

是那几个混混腔调的声音，显然属于某个想把他拉入地下赌球圈子的势力。-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林默眼神微冷。他站起身，走到门后，没有开门，只是提高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门外：

“记者朋友们，辛苦了，暂时不接受采访。”

“直播平台，感谢厚爱，暂无签约意向。”

“宏远俱乐部？心意领了，我会考虑。”

“兴哥？”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告诉你们兴哥，喝茶就算了。警察局陈国栋警官那里，我刚喝完茶出来，味道不错。”

门外瞬间安静了一秒！

陈国栋的名字，在江北市这片地界，尤其是在那些游走灰色边缘的人耳中，分量不轻！那几个叫嚣的混混明显噎了一下，气焰顿时消散大半。

“至于‘虎鲨俱乐部’的王经理……”林默语气恢复了平淡，“让他单独进来谈。”

门外又是一阵哗然！

记者们不甘心地还想争取，直播平台经理急得跳脚，宏远俱乐部的代表脸色有些难看。只有那几个混混，悻悻地骂了几句，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

片刻后，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质感不错但稍显紧绷的西装、梳着油亮背头、体型微胖、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灵活地挤了进来，迅速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好奇的视线。

“哎呀呀！林老弟！林大神！久仰久仰！鄙人王磊，‘虎鲨台球俱乐部’的经理！可算见到真神了！”王磊一进来就热情地伸出双手，语气夸张，笑容谄媚，眼神却精明地在林默这简陋的出租屋里扫了一圈。

林默没跟他握手，只是指了指房间里唯一一把破椅子：“坐。”

王磊也不尴尬，笑呵呵地坐下，屁股只挨了半边：“林大神，您那视频，绝了！看得我老王是热血沸腾，拍案叫绝啊！您就是我们虎鲨一直在寻找的台柱子！金字招牌！”

他唾沫横飞地开始画饼：“只要您加入我们虎鲨！我老王打包票！最好的训练球台，私人VIP包间！进口枫木顶级球杆，随您挑！工资？底薪三万起步！这还不算比赛奖金分成！广告代言？我们帮您运作！分成比例绝对业界最高！还有……”

林默抬手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吹捧，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王经理，说点实在的。_a~i_h·a?o\x/i￠a~o`s_h^u,o!..c-o\m/”

“呃…”王磊一愣，随即笑容更盛，“实在！太实在了！林大神快人快语！是这样的，第一，我们俱乐部全力支持您冲击今年的‘飞跃杯’江北市业余台球公开赛！奖金丰厚，知名度高！是您打响职业第一炮的绝佳跳板！报名、行程、食宿，俱乐部全包！”

“第二，我们想请您作为俱乐部的‘技术顾问’兼形象代言人！不需要您天天坐班，偶尔来指导一下学员，参加点俱乐部活动就行！顾问费每月两万！”

“第三，您参加任何比赛的奖金，俱乐部只象征性抽取10%作为运营支持，其余90%全是您的！这条件，整个江北绝无仅有！”

王磊拍着胸脯，一脸“你赚大了”的表情。

林默听完，手指在黑球光滑的表面轻轻摩挲着。条件确实比宏远那边口头承诺的优厚许多，特别是奖金分成比例。而且，王磊这人市侩精明，但恰恰是这种人，反而更容易合作——利益捆绑，目标明确。

“飞跃杯？什么时候？”林默问道。

“下周！就在市中心体育馆！”王磊眼睛一亮，感觉有门，“报名截止就这两天！林大神您放心，只要您点头，报名手续我立马搞定！”

“奖金多少？”

“冠军五万！亚军两万！季军一万！钱虽然不算特别多，但这是官方认可的市级业余最高赛事，含金量高！”王磊赶紧补充。

五万。林默心中快速盘算。他掂了掂手里的黑球，做出了决定。

“可以。”林默点点头，“顾问费每月两万？”

“对对对！签了合同立马预付一个月！”王磊大喜过望。

“顾问可以，但我不保证出席次数。代言？”

“没问题！活动您有时间就来！不强求！”王磊非常上道，“代言的话，就是挂个名，拍张宣传照就行！费用另算！”

“行。”林默言简意赅，“合同拿来看看。”

“哎呦！林大神爽快！”王磊立刻从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式两份合同，显然早有准备。

林默接过合同，没有立刻签字，而是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重点在于义务、分成比例、违约金条款。王磊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气不敢喘。

确认条款基本与口头一致，限制不多，乙方（林默）自由度很高，林默拿起笔，在乙方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太好了！林大神！合作愉快！合作愉快！”王磊激动地接过合同，紧紧握住林默的手晃了晃，脸上的笑容简直要溢出来，“您就是咱们虎鲨的救星啊！不，是咱们江北台球的希望之星！”

“王经理客气了。”林默抽回手，“飞跃杯的报名？”

“马上办！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参赛证给您送来！”王磊拍着胸脯保证，“对了，大神，您这训练环境……”他嫌弃地看了看四周，“太简陋了！委屈您了！这样，下午！下午我就派人来接您去俱乐部！VIP一号训练厅，最好的‘星牌’比赛级球台，最好的‘LP战神’球杆，都给您备好了！”

林默没有拒绝：“好。”

送走心满意足的王磊，门外的喧嚣也渐渐散去。

下午，王磊果然亲自开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帕萨特来接。当车子停在“虎鲨台球俱乐部”那闪烁着霓虹灯招牌的门口时，早已得到风声的店员和少数几个提前得到消息的VIP会员，都挤在门口，好奇而激动地张望着。

“来了来了！”

“破杆球神！”

“卧槽！真人比视频里还帅！气质好冷！”

林默在王磊殷勤的引领下，无视了周围的注目礼和手机镜头，径直走进俱乐部。装修还算高档，空气中弥漫着皮革和清洁剂的味道。

王磊推开一扇挂着“VIP-1”铭牌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崭新的、台呢平整如镜的深蓝色星牌斯诺克球台。灯光柔和明亮，将绿色的台呢映衬得如同翡翠。旁边精致的球杆架上，摆放着几根顶级LP战神球杆，乌木杆身泛着温润的光泽，皮头饱满。

角落里甚至还配备了舒适的沙发和小冰箱。

“林大神，您看还满意吗？绝对安静！绝对一流！”王磊得意地介绍。

林默走到球台边，手指拂过光滑冰冷的库边，拿起一根LP战神球杆。握柄贴合手型，重心完美，皮头弹性适中。与之前那根破公杆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随手拿出一颗崭新的红球，放在点位。

俯身，架杆，瞄准。

姿势依旧行云流水，但握着顶级球杆，感觉更加得心应手。

“嘭！”

一声清脆悦耳、穿透力极强的击球声在安静的VIP室内响起！

母球划过一道近乎完美的直线，将红球稳稳送入底袋！母球则带着极其细腻的回旋，精准地停在黑球的最佳进攻位置！整个过程流畅得如同艺术！

“好球！”王磊忍不住低声喝彩，即使是他这种半吊子，也能看出这一杆蕴含的恐怖控制力！

林默没有停，他开始尝试更复杂的组合球、更极限的走位、更强烈的旋转……顶级球杆和比赛级球台，将他前世市级业余高手的实力，毫无保留地、甚至略有增幅地释放了出来！

落袋声清脆悦耳，母球在台面上如同被赋予了灵魂，指哪打哪，随心所欲！

王磊看得眼花缭乱，大气不敢出。

门外，隔着玻璃门偷看的店员和会员们，更是看得如痴如醉，手机录像就没停过。

林默沉浸在找回手感、适应新装备的过程中。顶级球台带来的反馈无比清晰，顶级球杆传递的力量精准无比。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束缚已久的手脚彻底放开，酣畅淋漓！

几个小时后，大汗淋漓的林默终于停下。他坐到沙发上，拧开一瓶矿泉水，大口喝着。

王磊早已识趣地离开，只留下满桌散落的彩球和那颗静静停在黑球点位的母球，昭示着一场风暴般的练习刚刚结束。

林默的目光落在被他放在球台边、那颗来自老张台球厅的黑色树脂球上。它混在一堆崭新的红色、黄色、绿色球体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又那么醒目。

他拿起那颗黑球，冰凉的触感传来。

窗外，霓虹初上，城市的喧嚣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隐隐传来。

手机里，关于他现身虎鲨俱乐部、使用顶级球杆训练的照片和小视频，已经开始在本地论坛和短视频平台疯传。标题更加耸动：

【破杆战神入驻虎鲨！神器加身，剑指飞跃杯！】

【独家视频！球神VIP室首秀！顶级球杆加持下的神技更恐怖！】

新的风暴，已然成型。

而风暴的中心，林默看着手中那颗代表过去、也象征最高分的黑球，眼神锐利如刀。

省级联赛？全国冠军？世界之巅？

那些在退化世界里被捧上神坛的名字，在他脑海中一一掠过。

他掂了掂黑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飞跃杯？只是个开始。”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