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烬归人（1/1）

出版社的电梯镜面映出许明澜的倒影。*幻¤$′想·,?姬ˉa· ￠|2更§￡新%最×\¨快@

她今天特意穿了高领毛衣，遮住心口蔓延的银纹。腕间红绳被手表盖住，唯有玉佩贴着皮肤，传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温度。电梯数字跳到"18"时，玉佩突然发烫，烫得她差点叫出声。

"许编辑？"助理小林抱着文件迎上来，"终校样书到了，有个情节争议......"

办公桌上摊开的精装书上，墨渊为白浅挡天劫的插图被红笔圈出。许明澜指尖刚触到画面，纸面就浮现金纹——与她在昆仑虚所见分毫不差。

"这里怎么了？"

"美编说战神的表情不对。"小林翻到扉页校对单，"原著写'无悲无喜'，但插画师画成了......"

"像在等人。"许明澜轻声接话。

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金影。许明澜冲到窗边，只见暮色中有飞鸟振翅，羽翼流光溢彩。那不是都市常见的鸽子，倒像是......

"金翅凤凰？"小林凑过来，"最近动物园逃出来的？"

许明澜握紧玉佩。-三`叶·屋, ,首~发¨玻璃窗的倒影里，她身后隐约站着个白衣人影。转头却只有办公室的格子间，打印机正吐出新的校样。

下班时雪下得更大了。许明澜站在大厦门口等车，玉佩在毛衣下持续发烫。网约车迟迟不来，她索性走进雪中，任由雪花落在发间——这些六角晶体在触到皮肤的瞬间，竟化作细小的金粉。

转角咖啡店的玻璃窗映出她的身影，以及身后亦步亦趋的白衣人。许明澜猛地转身，墨渊就站在霓虹灯下，现代装束掩不住一身仙气。他手中拿着杯咖啡，纸杯上印着出版社的logo。

"摩卡，双份糖。"他递过来，"你常点的。"

咖啡杯相触的刹那，许明澜看见杯底藏着金线，正无声渗入她的指尖。心口银纹突然活跃起来，在毛衣下勾勒出昆仑虚的地形图。

"东华呢？"

"在隔壁。"墨渊指向证券公司大楼，"做空股指期货。"

雪幕突然扭曲，露出其后隐藏的金色裂隙。?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许明澜被墨渊拉进巷子，墙上涂鸦正诡异地重组——抽象的人形图案渐渐变成东华的侧影，白发紫衣，指尖缠绕着股票走势图般的红线。

"他在利用现世因果。"墨渊的金纹在雪夜中格外明亮，"每笔交易都在削弱时空壁垒。"

巷子深处传来铃铛声。许明澜循声望去，看见流浪猫脖子上挂着个微型银铃，铃舌竟是半截红绳。猫咪冲她叫了一声，瞳孔里映出诛仙台的景象。

"子时到了。"墨渊突然揽住她的腰，"抓紧。"

积雪在脚下融化，形成金色水洼。许明澜低头看时，水面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青衣广袖的司命师妹。师妹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动，与出版社里那本校样书的烫金标题共振。

"原来如此......"许明澜突然明悟，"《三生三世》就是最大的咒印。"

墨渊的吻落在她耳际："聪明。"

金光暴涨的瞬间，许明澜看见无数金线从书中窜出，缠绕着整个城市。每根线都连接着一个读者，他们在深夜为故事落泪时，眼泪正滋养着东华的红线。

证券公司大楼突然亮如白昼。东华的身影出现在顶楼，白发在狂风中飞舞，手中的红线己织成遮天巨网。墨渊的金纹化作锁链拔地而起，两股力量相撞的冲击波震碎了方圆百米的玻璃。

许明澜的毛衣被气浪撕开一道口子，心口银纹完全显现——那竟是缩小的三生石图谱。东华的笑声从高空传来："终于现形了，司命的后手！"

"跑！"墨渊推了她一把，"去印刷厂！"

许明澜在雪中狂奔，玉佩指引着方向。转过三个街区后，她看见了出版社的印刷车间。夜班工人东倒西歪地睡着，机器却仍在运转，最新印制的《三生三世》扉页上，墨渊的插画正渗出金色液体。

她抓起最上面一本，翻开结局章节。原本的印刷文字正在融化，重组为新的内容："当现世读者看到这段文字时，诛仙台将倒灌三千弱水——"

一道红线突然刺穿书页。许明澜躲闪不及，被划破手腕。血滴在书页上，竟让那些金色文字活了过来，顺着血迹爬向她心口的银纹。

东华的声音在车间回荡："你以为只有你们会利用文字？"

许明澜抓起裁纸刀割向书脊。刀刃触及纸页的瞬间，整本书炸成金粉，在空中凝成迷你诛仙台。弱水从微型台面倾泻而下，冲刷着东华的红线。

墨渊破窗而入，白衣染血。他手中金纹锁链己断，但眼中战意未消："把书稿给我！"

许明澜从包里掏出终校样书。墨渊咬破指尖，在扉页画了道血符。书页无风自动，所有"墨渊"二字都浮出纸面，化作金甲战士扑向东华的红线。

"现在！"墨渊抓住许明澜的手，"改写结局！"

她拿起红笔的手在颤抖。印刷机突然超速运转，成堆的空白纸张喷涌而出。许明澜在第一页上写下新开头："当异世魂选择留下时——"

东华的红线寸寸断裂。整个车间开始坍塌，露出其后旋转的星河。墨渊将她护在身下，金纹化作穹顶。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许明澜看见自己写下的文字飞向星河深处，每个标点都溅起金色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