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受难（1/1）

张起灵查到的东西有点多，他不能让黑眼镜参与进来，所以他离开了东北张家，去了长沙主动找了张启山。!q~i_u?s*h¨u,b.a+n/g_.,m^e*

当权力与长生的双重绞索，阴谋诡计接踵而至，一九六二年深秋，张启山在中南海的密室里第三次展开那份泛黄的帛书残页。帛书边缘焦黑如被火舌舔舐，用朱砂勾勒的星图中，北斗七星的斗柄首指川西山脉——那是张家古楼的方位。作为张家分支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战国鲁黄帛的分量，吴家从镖子岭血尸墓盗出的七卷帛书，不仅引发了震动全国的“战国帛书案”，更让高层获悉了张家守护千年的长生秘密。

“佛爷，上面催得紧。”副官递来的电报上，“限期三个月”的字样被红笔圈得发皱。张启山捏碎电报，目光落在窗外漫天大雪上。他知道，上面要借助考古，让九门全部参与进去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借老九门的手，打开张家古楼探索里面的秘密。而代价，是整个九门都将沦为权力棋盘上的棋子。

张启山沉默不语，好久才道：“我知道了，你让九门准备好！”于是他们在一九六三年惊蛰时，在西姑娘山脚下的藏式碉楼里，老九门的核心人物罕见齐聚。·9*5·t`x?t...c\o!m*二月红的长袍下摆还沾着长沙的春泥，霍三娘身边跟着一个霍仙姑！她那银指甲在油灯下泛着冷光，解九爷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唯有一个人特殊，他叫张起灵，他一个人独自倚在角落，黑金古刀的寒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张启山和张日山看着这个张家最后的族长，此刻更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青铜雕像。

“机关在西姑娘山，钥匙在巴乃。”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像浸透冰水的丝线，“但千里锁需要精血才能启动。”话音未落，陈皮阿西的铁弹子己钉入木柱：“姓张的，你最好能把我们安全带进去！”

张启山猛地拍案：“闭嘴！他是我们九门唯一的活路！”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溃烂的红斑——那是被尸鳖王毒液侵蚀的痕迹。三个月前，他带队勘探巴乃张家古楼时，整支队伍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

夏至，三千人的队伍在西姑娘山炸开第一道石门。当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劈开岩壁时，所有人都倒吸冷气——整面墙的浮雕上，无数张人脸在石头里扭曲挣扎，眼睛随着火光转动。“这是尸解仙的活祭。”解九爷推了推眼镜，“每个浮雕都是被封入石壁的活人。~k?a￠n?s!h.u·h?o^u-.~c`o,m′”

第一重机关就吞噬了三百人。当队伍按帛书星图拉动铁链时，天花板突然塌陷，数万枚青铜弩箭带着磷火倾泻而下。吴老狗的猎犬被射成刺猬，他抱着狗尸怒吼：“帛书是假的！”张起灵反手甩出黑金古刀，刀刃在石壁上刻出另一组星图——真正的密码藏在浮雕人眼的瞳孔里。

第二重机关让老九门彻底见识了张家的残酷。当队伍用活血祭铁盘时，地面突然裂开，暗红色的液体喷薄而出。“是尸鳖王！”黑背老六的铁砂掌拍碎三只巨型尸鳖，却被更多的尸鳖淹没。霍仙姑的银指甲在尸鳖群中划出银弧，却见那些尸鳖突然转向，啃食起队伍里携带的腊肉——原来它们只对人血免疫。

第三重机关几乎让所有人陨落。张起灵最终心软了，当他看到解九爷手里那属于黑眼镜的符时，快速把解九提了上去。顺带的还有吴老狗，“你们走不进去！”张起灵说完进入下一个石室，石盘上的引血槽突然渗出冰蓝色液体。

而外面的解九爷当机立断：“我们不能继续了，撤！”吴老狗将帛书残页塞入怀里：“走。”霍仙姑艰难开口：“你们可以带上我吗？”她是被张起灵丢出来的，刚醒过来，就听到解九和吴老狗要跑路，她不敢继续，她只想活着！

张起灵突然抱着头蜷缩在地，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张启山和张日山亲眼看见他后颈的麒麟纹身正在融化，在重组。“佛爷。我们走不了了。”张启山不解的看着张日山：“为什么！”

张日山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天授！”

张启山气愤的一拳打在石壁上：“撤！”

两人抓着张起灵就退了出去，九门当家在后面跟着！张启山知道回去要被追究，他心一横把责任全部推到张起灵身上，自己跻身政界却从此噩梦缠！

二月红回来后，解散了戏班，借着这会还在大乱，九门分崩离析，吴老狗带着全家人躲去了杭州。陈皮逃去了广西，解九把族人分散到各地，而张起灵则被张启山和张日山带走！

深秋的格尔木，铅灰色的云层压在疗养院的尖顶。张起灵被铁链锁在三楼东翼的特护病房，手腕脚踝的镣铐浸着防冻油——那是防止他麒麟血腐蚀金属的特制药剂。墙面刷着三层医用白漆，却掩不住天花板水痕里渗出的铁锈味，护士每次推门，橡胶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响都像某种昆虫的振翅。

最开始的折磨是无声的。每天清晨六点，顶灯会发出频率为17赫兹的低频嗡鸣，持续三小时。这种声波人耳无法察觉，却能让张起灵后颈的麒麟纹身泛起青紫，像无数细小的针在皮肤下穿刺。他曾在一次痉挛中撞向墙壁，却发现看似平滑的石膏板里嵌着细密的铜网——那是用来屏蔽他潜意识中对张家秘术的感应，如同用铁笼困住一头濒死的猛兽。

护士们的白大褂永远一尘不染，口罩遮住半张脸，唯有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冷光。她们会用银质探针戳刺他手腕的静脉，抽取的血液必须立刻注入恒温箱——有次张起灵瞥见箱底沉着几只被血丝包裹的尸鳖，那些本该死亡的生物在他血液里正重新舒展触须。

真正的酷刑始于“治疗”。每周三下午，会有戴金边眼镜的医生推着镀铬治疗车进入病房。车上的玻璃罐里泡着半透明的胶状物质，医生称之为“记忆提取液”，实则是用张家古楼壁画上刮下的尸蹩毒素提炼的神经递质。

针头刺入太阳穴的瞬间，张起灵会看见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燃烧，这些画面被医生用电流强行排序，像拼错的拼图。当张起灵试图抓住某段记忆时，电极片就会在他后颈释放高压脉冲，渐渐的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然后消失不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失忆再次伴随着他，他只能日复一日的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