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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囚明月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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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囚明月08

被春宴说破后, 李月参再难忽视这两个多月的平静日子下那越来越迫近的风浪。

风浪从来没有消失,只是被春宴挡在了是非苑外,而是非苑里春宴就是最大的危险。她现在只能等杜家主动找上门来, 或者是等臣昭回城。

真的到了那一天, 她会与春宴彻底决裂吗?

而在等待的期间,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

萄红受伤了。

虽不累及性命, 但也要养上十天半个月。

李月参是从白松口中得知的。

那日他从外面回来后神色便有些不对劲,或许是被叮嘱过不得拿琐碎小事惹她耗心费神,面对她的询问,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说是做了几天噩梦的缘故。

原来不擅长撒谎的人真的会被一眼看出来。

李月参静静地望着他, 在她的注视下,他面上撑起来的笑容越来越勉强, 最后只好将萄红的病情告知:

“……就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伤及根骨, 医司说了没什么大碍, 好好调养的话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您也不用太担心了。”

“既然无碍, 你为何如此心神不定?”她叹了口气, 起身朝外走去。

然而这次门口的那两个护卫说什么也不让她去看望萄红, 翻来覆去只有“不过是受了点小伤, 实在不必劳烦您亲自去一趟”“我们也是奉令行事”“李姑娘请回吧”几句话,好似嗡嗡作响的蝇虫惹人厌烦。

“先前我能出得了这个门, 怎么今日就不许了?”李月参蹙着眉头, 语气不知不觉冷了下来。

护卫不为所动,巍巍高山般堵在她的面前, 说:“您若是想见主上,我们自然不敢拦着,可您如果是去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主上有令,为您的身体考虑,还是不要为此耗费心神了。”

她站在那里,温柔的月华尽数散去,寒夜的冷意随着无处不在的风侵袭进他们的体内。

“对你们主上而言,怕是除了她以外,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吧?”

她神情平静,可任谁都听得出她话语中的讽意,一时间无人敢回应,气氛冷凝下来。护卫们虽头皮发麻,但一想到延大人的下场,还是拦在她的面前,不敢将她私自放走。

李月参不是喜欢为难他人的性子,见状也不再向护卫们施压,淡淡地说道:“烦请各位替轻棠通报一声,就说我想见春家主,既然我出不去,那就只能请春家主立刻过来一趟了。”

现在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有些话不得不说个清楚了。

说罢,她往回走,馀光里瞥见亦步亦趋跟着的白松,停了下来,对他说道:“你这两天不用跟着我,去照顾萄红吧,就算你们都说她没什么大碍,但到底是受过伤,身边还是应该有熟稔放心的人陪伴着。”

白松怔了下,明明理智告诉他应该婉言拒绝李姑娘的提议,春宴不会容许手下人擅离职守,但一想到萄红面色煞白又强忍着一声不吭的模样,终归还是担忧压过了理智。

“小的谢过李姑娘。”

反正受到责罚的也只有他一个,他并不怕责罚,他只怕她会感到孤单无助。

李月参注视着他不受任何阻拦地离开,而后擡头看了眼一望无际的天空,原本高悬于顶的金乌不知何时隐匿在连绵的乌云之下,灰色由浅变深,及至近处,已经浓郁得可以滴下墨来。

突然的变天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她又捡起了时不时叹口气的习惯,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因着即将到来的风雨,房间内昏暗一片,仅有一点微白的亮光从窗户透出,映出她淡淡的影子。

咚,咚,咚。

有什么在沈闷地敲击着。

她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远处传来的鼓声。

还是不要点灯了,她想。

一点点的光都会让春宴眼中所有的情愫纤毫毕现,它们跃动着,起伏着,满溢着,几乎快要将她淹没,她只能将她与春宴藏在黑暗中,用黑暗来掩盖所有。

春宴没有让她等太久。

房门被推开,夹杂着潮湿泥土腥味的风齐齐涌了进来,短暂地撩起桌上的书页,又重新被关在外面的世界。

里面昏暗,干燥,寂静。

像冬日夜晚下的原野。

“为什么不点灯呢?”春宴适应了一下黑暗,隐约辨认出李姑娘的身形,轻笑一声,朝她走去。

“春宴。”她唤住她,逼着自己开口,“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清楚。”

“……”

春宴停住了步伐,与她隔着三尺的距离,她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炽热的视线,心中同样酸涩难忍。

“你是从何时……起了心思的?”

斟酌许久,她选择了这个困扰她多日的问题作为开场白。

她记得,前世里亓明烽为了遮掩压制住对春宴那份不由自主的在意,把春宴调到了她的身边,做了她四个月的贴身婢女,而后褚山一战爆发。今生她提前从亓明怜手里救下了春宴,把她带在身边,教她习字,予她利刃,难道是在那些日夜相伴的日子中春宴渐渐对她生出不一样的心思?

“李姑娘或许不记得了,我们的初遇。”春宴慢慢地说着,微含了些笑意,李月参的脑海里几乎立刻浮现了她此刻的神态。

慵懒的,娇媚的,势在必得的。

“初遇?”是她在亓明烽身边看见她的第一眼吗?

“那是我刚入府的第五天。”几年前的事情,她说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日,所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那时候我对府中各种错综覆杂的根系一概不知——您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卑微的妖奴,也是有排除异己这样的恶习的——是以我被梅青盯上了,成了那帮人捉弄为乐的小玩意。”

“那天也是如此,我被梅青她们堵在墙根下,她朝我的脸泼了腐蚀的药水,又命人剥去我的衣裳,拉扯之间,您从小路的一头走了过来,穿着一袭霜雪色的裙子,腰间挂着松绿的玉佩,唇色有点浅,与您的瞳孔一样。”

李月参被她的叙述拉入了回忆,拨开层层迷雾,她想起了以前是有这么一件事。

那时她注意到了墙根下发生的明显带着恶意的一幕,心下叹着气。

世家大族表面光鲜,内里这些腌臜事并不少,她虽被亓府的小妖们恭恭敬敬地称一声“李姑娘”,但她并不以亓明烽的宠妾自居,只是亓府的客人,而客人是不能插手主人家的事情的。

李月参虽有顾虑,但对这等可恶之事自然不会视若无睹。

她唤住了梅青,怕这婢冠心存怨恨以至于后来对这可怜的小姑娘变本加厉,于是她没有斥责,只是说自己看厌了房间里的屏风画卷,麻烦梅青重新挑一些安置在屋内。

家主捧在心尖上的李姑娘请人帮忙,哪有拒绝的道理,何况她言语之间明显表达了对她能力和审美的信任,梅青当即答应下来,悄悄瞪了一眼春宴,带着人离开了。

那衣衫不整,肌肤溃烂的小婢女自始至终没有哭喊或是求救,只是在触到她关心的目光时,垂下眼睫,弯起脊背,即便疼到发着颤,行礼的动作也规整得挑不出一丝错。

“李姑娘万福。”

嗓音喑哑,像是吞了滚烫的火炭,听不出原本的声音。

李月参走近了些,微微弯下腰,递给她一瓶膏药,轻声说:“把这个抹在你受伤的地方,早晚各一次,坚持半个月,会有效的,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命悬一线都可以救回来,何况只是容颜受损。

小婢女从她的掌心握住膏药,不知为何颤得更厉害了。

“……原来那个受辱的小姑娘是你。”她那时没有认出来。

“是我。”春宴应是点了下头,声音有些起伏,“那时我的脸已经被腐蚀了个大半,若非您及时支走了梅青,恐怕我连蔽体之物都不保了。”

她将自己描述成备受欺辱孤苦无依的可怜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她的手段也未必比梅青和善多少。

“所以你是从那个时候就对我充满了感激?”

春宴又笑了一声,在这不辨神情的暗色里更显暧昧。

“不是感激,是动心。那时您听到动静,随意地朝我们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划过我的脸时停住了,微微皱了下眉,虽然很快就移走了,但那一眼,只那一眼,我的生死便在您的一念之间。”

彼时,风随着她的目光一起停驻,春宴在寂静之中听到了自己的灵魂发出的叹息。

李姑娘的眼中只有怜惜,没有嫌恶。

那样干净清冷不染尘埃的月华啊,怎么就偏偏落在她的身上,叫她此生都再难忘却。

李月参被她的告白震得说不出话来。

竟然那么早。

她们的命运那么早就交缠在一起了吗。

“如果那个时候您视而不见转身离开,如果您没有递给我那瓶膏药,如果您没有俯下.身细细地叮嘱我——”

李月参问道:“你便会对我失望,继而不再动心吗?”

春宴朝她靠近一步,熟悉的气息逐渐围拢,一字一句地说:“我只会怀着那一丝执念不择手段地往上爬,爬到足够高的位置,让您拒绝不了我,然后将您困在床笫之间,夜夜欢好后都要问您一遍,那时候为什么不救我?当然我并非真的在乎您是否救下我,我只是想让您愧疚,想让您好好注视着这个压在您身上曾被您放弃过的小婢女。”

有时候话语比画面还要有冲击力,李月参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难以抑制地朝后退去。

“换句话说,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放过您。”春宴微笑道,“那么,您这次如此急切地想见到我,还是准备跟以往一样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吗?”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春宴那压抑着的怒意。

可是为什么?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她为何这般生气?

那些反覆咀嚼过的话不能再说了,说了只会更加激怒她,李月参定了定神,维持着平静的口吻说道:

“我虽未品过情.爱的滋味,但也知爱一个人是不会把她锁在笼中,日日夜夜派人监视着她,斩断她所有的道路——这到底是爱,还是恨呢?”

黑暗中的呼吸声重了一些。

李月参道:“你这样做,真的不会使我对你的怨恨愈来愈深吗?”

“没关系,没关系……”后一句“没关系”轻了下来,像是喃喃自语,她说道,“只要您在我的身边,其他的都没关系。”

她偏执入骨,除非剔肉削骨,否则不可能清醒。

“春宴!”李月参忍不住低低地呵斥,“你若是走得太远,我就拉不回你了!我不想我们的结局是互相憎恨,彼此仇视,那样的话,我们一开始又何必相遇!”

她很少会说这么重的话,说完自己先怔住了。

掐了掐掌心,逼自己忽视掉那快要泛滥成灾的不忍。

沈默在她们之间蔓延,李月参想着春宴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忽而周身风势变化,手腕被紧紧地扣住,春宴阴冷的声音就在耳畔炸开:

“是因为萄红吗?就因为我不让您去见她,您就要这样对我?”

力道逐渐加深,李月参有些吃痛,眉心深深地绞在一起。

“放手。”

“我说过,我不可能放手!”若此时李月参能看清,必然会为她眼底的血色心惊,“她算什么,不过是与我有几分相像就值得您那样对她!”

前世里萄红因容貌相似而被欺辱至死这件事一直是李月参心头的疙瘩,此时听她用不屑的口吻说起,不由自主地冷下声:

“我那样对她,与她长成什么样无关,她是萄红,她不是你的影子。”

“是吗?”

春宴大笑一声,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去,浓重的煞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大有癫狂的意味。

“既然与她的长相无关,那我便毁了那张脸,这样您看着我就不会再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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