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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往日事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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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往日事10

两人贴得极近, 鼻息缠绕,但没有丝毫旖旎的气氛,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情动, 只有漆黑一片, 是这世上最深的井,最冷的潭,她不由得蹙眉, 脊背僵直。

好在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莫名盯了她许久,才慢慢松开她。

她后退几步, 拉开与他的距离, 因动作有些急切, 没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是我唐突了,还请李姑娘见谅。”他认真地道歉, 但并没有解释一番的意思。

她望着他,再次感受到了初遇时那怪异的感觉, 看不透他, 却又莫名地相信他。

“无碍。”她摇了下头, 把那怪异感暂时按下, 说道, “既然城主大人愿助我们夺取白家, 那有件事轻棠冒昧问一下。”

“你说。”

“城主大人入‘沈梦乡’, 不仅仅是为了这幻象吧?”

-

李姑娘已经昏迷三天了。

自从喝下那杯酒之后,她便一睡不醒, 要不是还有微弱的鼻息, 谢伶真的怀疑在她倒下的那刻,春大人就会提着刀冲到白溪延的院子里——事实上, 春宴差点就这么做了。

那时春大人刚把李姑娘轻放在床榻上,手指插.进她的发间,一缕一缕地顺着,明明是极尽温柔耐心的动作,却莫名让谢伶畏怯。

而后,她们都注意到了李姑娘肩膀处那骤然渗出的血迹,浸染了天青色的衣裳,在她们的眼底留下一抹刺目的红。

谢伶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春宴的面容霎时间犹如狂风暴雨席卷而上,阴冷沈郁得连厉鬼都要退避三舍,她右手一握,囚月出现在掌心,刀刃上遍布寒意。

看出了她的意图,谢伶连忙挡在她面前,在她的刀锋落下之前,闭上眼一口气说道:“李姑娘先前说过要将白家收入囊中,想来是有自己的计划,无论这计划是什么,应该都不包括让白溪延现在就死,不然她也不会喝下那杯酒了。”

凌冽的风声一停,周围一片死寂,谢伶在令人心慌的寂静中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最终,春宴还是收了刀,冷笑着说:“现在死太便宜他了。”

谢伶第一次直面春宴骇人的威压和杀意,那番话已经是用尽了气力,此时腿肚子发软,喉头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春宴回到李月参的身旁,突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脑子从没有如此灵光过,立刻反应过来背过身去,只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应该是春大人撩开李姑娘受伤处的衣襟,为她上药。

奇怪,上个药需要这么久吗。

谢伶心里数着数,馀光不断往桌上已经空掉的酒杯处觑着,又是担忧,又是愧疚。

她又做错了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动静愈来愈轻,直至一丝声响也无,房间里静谧到令人有些心慌。

谢伶憋不住,转头悄悄地瞥了一眼,却楞住了。

床榻前哪还有什么春大人,只有那纸片小人飘在李姑娘的脸庞,沈默地凝视着她。

注意到谢伶的动作,纸片小人赤色如燃烧着火海的双眸直直地射过来,一道冷淡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突兀地响起:

【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李姑娘昏迷不醒的事告诉白溪延?】

谢伶反应了一会才知是这纸片小人在跟她说话,讶然之馀不解道:“白溪延对李姑娘有杀心,万一* 告诉了他,他再对李姑娘不利怎么办?”

小长岁眸光更冷,嗤笑一声:【他派你来布这个局,就总得有人身在局中,你以为你能瞒得住?李姑娘既然想护你,你这条命在还完恩情之前必须好好的,最起码得让白溪延不再怀疑你的忠心。更何况,他应该比我们更好奇李姑娘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在她苏醒之前,他都不会再动她了。】

那杯酒不可能只是让李姑娘昏睡不醒,她应是魂魄离身,被困在了某处,遇到了什么变故,肩膀处的伤痕便是佐证。

想到那伤口,小长岁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戾气又翻涌上来,满面煞气。

室内仿佛结满了冰霜。

谢伶冷不丁打了个颤,匆匆迈开步子,往白溪延的院子去,而小长岁连馀光都懒怠施舍给她,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月参,瞳孔幽深。

白溪延瞧见她苍白的脸,不由得笑了一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指腹在上头滑动几下,似乎是某种难得的安抚。

果然如小长岁所言,白溪延瞧过李月参后并没有急着下死手,反而请了位医司过来日夜照看着,装得一副关切模样。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城主府的大门终于打开,而李月参也清醒过来。

“李姑娘,你还好吧!”谢伶第一个发现,立刻扑到她面前,着急地询问。

她慢慢撑起身子,半倚在榻上,扫了一眼四周,蹙起眉尖,轻声问道:“小长岁呢?”

“小长岁?那个小妖生灵吗?”谢伶楞了下,又摇头道,“我不太清楚,你昏迷之后我就去寻了白溪延过来,好像自那时候开始我就没见过她了。”

她开始在脑海里呼唤小长岁,可不知为何,对方没有一丝回应。

难道是春宴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念头刚起,心便空了一拍,她顾不得许多,掀开身上的薄毯便要下地,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形高大,姿态挺拔,面容沈肃的陌生男人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明明步子很快,手却极稳,汤药不仅没洒,甚至晃动的幅度都很小。

功力深厚,可见一斑。

男人来到李月参的面前,弯下后脊,神情从沈冷转为恭敬,说道:“李姑娘,在下延季,奉大人之命来照顾您。过来的路上看到医司端着这药,在下便接了过来,请医司回去了。”

说着将药搁在一旁,又递给她一封信。

她打开来看,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延季乃我心腹,您可随意驱策,一切任务皆可交代于此人,城中各处也有我们的一些人手。若时机已到,您告知延季便可,无论我在何处,三日之内必定赶至您身边。小长岁我已召回,请您千万别再随意涉险,就当为了……】

就当为了我。

可是她在此停笔,犹疑不定,踌躇不决,最终还是将最后一个字隐匿了下去。

怕写出来令人发笑。

明明她都不在意她,又何谈为了她。

李月参何其聪慧,如何猜不出她的隐忍和委屈,苍白的手指捏着信纸的两边,褶皱渐深,引起细微的颤动。

好一会,那颤动才将将停歇。

“你何时赶到此处的?”她向延季问道。

延季拱手答道:“昨日巳时便到了。大人传令让在下前往混沌城时,在下正巧在附近办事,是以路上不费多少时间。”

并不是“正巧”。

自大人参加完白家的生辰宴后,便让他一直待在附近,以防有什么变动他可以快速赶到混沌城。

“是这样啊。”她颔首,清浅地说道,“之后的事都麻烦延大人了。”

“不敢当,李姑娘唤在下名字便好。”延季摆了下手,又将药碗端起捧到她面前。

讲了会儿话,此时汤药的温度正好。

李月参道了声谢,喝完后放置在柜上,问谢伶:“我昏迷的这些日子,外间有发生什么事吗?”

谢伶顿了下,说:“我只知今日一大早,家主和大公子一同出了府,似乎有些匆忙,应该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她以前心灰意冷,了无生趣,除了白溪延交代的任务外并不关心其他事情,虽被他敲打提醒过几次,但终归是恹恹的,如今知道兄长就在暗牢里,一颗忐忑的心扑在兄长和李月参身上,更是不关注外间事。

直到此时,她才为自己的无知无觉而惭愧。

见她不再开口,延季才接下话头,道:“他们俩去了城主府,城主也接见了他们,此时应正在商讨事情。孟家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孟夫人设下宴席,给您也下了请帖。此外,您院子里那两个妖奴因您迟迟不归家而有些焦急,其中唤‘萄红’的那位差点擅闯白府,后来被另一人劝了回去,在下自作主张替您回覆了他们,说您无碍,叫他们不必太担心。”

谢伶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位大人不是昨日巳时才到的吗,怎么能知道这么多消息?

李月参倒是依然平静,能让春宴放心派过来的,忠诚和能力自是顶顶好的。

暗流涌动了这么久,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快坐不住了。孟白两家上一次的斗争还是四五十年前,如今双方都是饥饿的凶兽,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或是城主府,露出的獠牙势必要咬下血肉才肯罢休。

尤其现在白雍已废,白溪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下手了。

“我先回趟家,露个面,让他们放下心来。等白家主他们回府,麻烦谢姑娘再派人传个话。”

李月参说着便下了榻,将胸前的青丝轻轻拨至肩后,刚迈出一步,被延季挡下了。

他说:“李姑娘,您才刚醒来,又受了伤,两处奔波实在是耗费心力,还是在此处静养为好。”

她看了他一眼,神色恭敬,动作却半点不让,淡声道:“我的身子我清楚,多走几步路不会有什么事的。”

延季还想说什么,触到她的目光,心里一凛,暗道这李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竟也有如此气场,只好往后退了一步,老老实实地跟着她一起出了府。

白松瞧见她安然无恙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又马不停蹄地跑到酒楼里买些热乎的饭菜和精致的糕点回来。

萄红却不信延季说的“无碍”,红着眼眶一声不吭地望着她,水雾将眸子浸得更加透亮,让她几乎产生了某种熟悉的错觉。

“怎么了?还在担心我吗?”李月参耐心地询问。

她的语气哄人儿一般,萄红倏地忍不住,泪珠一颗颗地掉下来:“李姑娘,您别再骗我了。我不想一无所知地待在家里,在您身陷险境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您为什么受害都不清楚,这种无力感我承受不住啊。”

说着,她竟作势要跪下来,恳求道:“李姑娘,求您信任我,让我参与您的计划,与您一起面对所有的阻挠与危险。”

惊得李月参顾不上许多,托住她的手臂,止住她的动作,无奈道:“原是想让你们安安心心地在此处生活,不必因我产生诸多困扰,但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是,萄红,你需得知道,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比你想象得还要凶险,一个不小心还会丧命,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萄红眼睛亮亮的,点头点得很是用力:“我想清楚了,李姑娘。这世间哪有永远顺遂的事呢,最起码现在的我面对危险,总还有一点自保之力。”

李月参凝视了她片刻,方点点头。

“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白府吧。”

“是!”

她们这番对话一字不落地被白松听去,他莫名想起离开雁城时,春宴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也快点变强吧,这样就不会再被关入暗牢里了。

这段日子他跟着傀儡刀妖学习刀法,看书念咒从没有片刻的懈怠,可他跟萄红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他也想拼命追赶上她们的步伐,然而或许是天资如此吧,萄红一遍能做成的事,他总是要做五六遍。

李姑娘曾让他别着急,慢慢想以后的出路。

可他离开了李姑娘,离开了萄红,真的会有出路吗?

小小的妖奴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惘然。

一个时辰之后,谢伶传了话,白家主和白溪延回府了。

李月参不再耽搁,带着延季和萄红一起来到他们的面前,开门见山道:“轻棠有句话想问家主,是否有意夺取城主之位?”

白家主竟没有太多的讶异,也许早已从白溪延口中得知她入过沈梦乡,只紧盯着她,问:“李姑娘何出此言?”

白溪延也挑了下眉尾,饶有兴致地等她说下去。

她没有急着回答,静了片刻才擡眸注视白家主,一字一句道:“家主可知,城主大人被人下过骨环咒?”

下咒之人将妖术幻化而出的附有咒文的环形铁片嵌入中咒之人的关节之中,每逢月末咒文亮起,中咒之人便会真真正正地明白什么叫“痛入骨髓”。

她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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