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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葬褚山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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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葬褚山07

春宴是眼睁睁瞧着李月参在自己面前昏过去的。

明明前一息李月参还支着下颌安静地听她说淬丹过程, 转瞬间就摇晃着身子朝前栽去,骇得她所有的理智都跟着栽出了大脑,立刻上前抱住李月参, 却被对方那彻骨的寒意激起阵阵麻意。

“李姑娘, 李姑娘!”

春宴不住地唤着名字,见对方没有一点醒转的迹象,知道自己学的那点药理不够看, 忙将她轻置在床上,叫人即刻通知医司。

而使唤医司,又势必会让亓明烽知晓。

果不其然, 没多久亓明烽就脚步匆匆地踏过门槛, 略有些狭长的双眼微微一眯, 视线扫过屋里垂首静待的人,在春宴身上定了一下。

深色的瞳孔透着一股凉薄, 随后不着痕迹地移开,落在李月参的面上, 几步走至床边, 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春宴目光凝在那交叠的双手上, 桌面上跃动的火苗似是感受到一阵阴冷的寒风, 嘶哑着将它压住, 房里随之暗淡几分, 她脸上的神情也就变得晦暗不明。

一旁医司怕自己受到牵连, 只得委婉说道:“禀主上,李姑娘这病来得突然, 乃是竭症。竭症细分起来又各有不同, 如李姑娘这般通体冰冷又唤之不醒,大抵是……有几分凶险。”眼见着亓明烽的脸色沈下去, 慌忙又补上一句,“不过主上请放心,这病并非绝症,还是有救命的法子。”

亓明烽手心里仿佛捂了一块冰,丝丝寒气切开他的肌肤,渗入骨髓。

他吸了口气,又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染了竭症,早些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话也把医司问糊涂了,他抹了把额头,犹疑不定地说:“这……在下也说不准。竭症一般是小妖过度透支妖力加之长时间精神紧绷,脆弱的妖丹承受不住这份莽撞而反噬其主,但李姑娘……”

涉及李姑娘碎丹一事,他不敢明着点出来,只得含糊过去:“李姑娘……身子孱弱,本就容易病气入体,或许是头次离开雁城,又是登船又是爬山,舟车劳顿,就这么染上竭症了。”

是这样吗?

亓明烽还想细问,手心里的寒意又让他心悸不已,不敢再耽搁下去,说道:“什么救命的法子?”

提到自己擅长的领域,这下医司语速快了许多,也有了几分力道:“在下可研磨出炎鳞粉,主上需找一人将之涂抹在自己身上,并紧紧抱住李姑娘。炎鳞粉会让此人产生灼烧之感,但同时能够缓解李姑娘的彻骨寒气,只要此人能忍住火烤之苦,不出三个时辰,李姑娘的寒意便能退个七七八八。但若是中途放了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每个人都明白其中的凶险。

亓明烽沈默下去,此症解法在于涂抹炎鳞粉的人。

他这次带来的几个刀妖都是男性,而那些婢女大多脆弱不堪,平日里叫她们端个茶送个水还算利落,真让她们承受炙烤痛楚,只怕半个时辰都忍不了。

这时,静谧的房内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卑不亢,颇为有力。

“主上,奴婢愿意一试。”

亓明烽看向春宴。

是了,还有这个人,他为什么下意识地将她排除掉了呢,因为不信任还是其他的,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只皱着眉头冷声说:“你一个婢女,有什么能耐敢说自己愿意一试,你可知这一试若是不成,轻棠掉一根头发,你这脖子上顶着的物什就岌岌可危了。”

春宴还是那副恭敬模样,却半点不退,一字一句说道:“奴婢愿意一试。”

她是李月参的贴身婢女,又曾在灼息室撑过一个半时辰,再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的了。

亓明烽没有拒绝的道理,神情不明地盯着她,半晌才开口,敲定下来:“你下去沐浴准备一番吧。”

“是。”

一炷香的时间,医司马不停蹄地研制出了炎鳞粉,慎重地交给了春宴,又细致地交代了不少要点,比如说涂在什么地方最有效果,怎样抱着能最大限度地发挥炎鳞粉的效果,实在忍不下去时该怎么办,春宴一味地点头,烛光打在她身上,投下纤瘦的影子。

此事需要其他人退避,房间里一下空了大半,又只剩下最初的她和她。

春宴捏着包炎鳞粉的纸,鼻尖闻到一股腥苦的草药味,与李姑娘身上缭绕的那丝冷香不太一样,却与她的命运并无二致。

她一步一步走向李月参,视线没从她苍白沈静的脸上移开过半刻,她知道李姑娘为什么会突然染上竭症,是因为她。

李姑娘摆了阵,捏碎凝珠,将妖力引入体内,强行运转,将她和冯川对换位置,又拖住冯川并造成冯川淬丹失败的假象,甚至还分出一缕意念附在银链上,桩桩件件都是她此时闭着眼呼吸微弱如坠冰窖的成因。

“您骗了我。”

春宴坐上了床沿,俯下.身,眼里蒙着一层氤氲水雾,妖艳又绮丽,温热的手指触上对方冷如冰花的眉心,缓慢又轻柔地描摹她的眉眼,指尖都仿佛沾上月辉,她轻声说:

“您说过,您自有分寸,冯川伤不到您。可是您没说,[我]会伤了您。”

李月参的面颊上落下几滴水珠,顺着滑落下去,像是她在睡梦中为她这番话动容。

春宴凝视着她,描摹的手指收回来,放在自己的腰带上,往两边轻轻一扯,柔软的腰带随之掉落在她的脚边,她一件一件剥落,肌肤逐渐暴露在空气中,她将自己呈在李月参的面前,只希望她能睁眼看一看她。

当所有的衣物在脚边混作一团时,春宴展开药包,指尖抹上炎鳞粉,细细地涂在自己的双臂,胸脯,腰腹,以及光洁的大腿上。

“李姑娘,这是最后一次了。”

春宴掀开绣着仙鹤的棉被,钻了进去,躺在李月参的旁边,还没有肌肤相贴,她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寒气,令她止不住地战栗。

她定了定神,侧过身,双臂向前伸去,将李月参轻轻捞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扶着她的脑后,一手扣着她的腰,两人在被子里紧紧相拥,所有的缝隙都被填满,所有的渴求都在叫嚣,所有的痴迷都在翻涌。

“您再骗我,我会疯掉的。”

春宴神情悲戚,宛如一碰就碎的琉璃,但她的动作无比强势,将李月参牢牢囚在自己的怀中,没有任何力量能将她们分开。

她们好似要相拥到天塌地陷。

-

李月参觉得很冷,大概是料峭春寒,家里没有能御寒的衣物或者是煤炭,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破碎的妖丹提供不了暖身的妖力,这个三月她总是倚靠在床头,静静瞧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的景色她已经看了十年了,实在没什么看头,不外乎是荒草,枯井,和一堵遮天蔽日的红墙。

这院子四四方方,一点翠色也没有,约莫是这个原因,她的母亲总是穿着嫩绿的衣裳,蹬着墨绿的鞋,整个人就像是常驻在四季的青松,不曾衰败。

母亲待她极好,并不视她为累赘,凡是她喜欢的,想要的,定要为她寻来,完完整整地摆在她的面前。

事实上,她想要的只是一些能解开她疑惑的回答,譬如,父亲在哪里,为什么把她们母女俩丢在这样一个荒芜的地方。

母亲每每触到这个问题,总是将她抱在怀里,耐心地哄着她,说一切都是父亲的苦心,希望她能理解他。

母亲似乎极为信任仰慕父亲,年幼的李月参还不太懂这种情感,见母亲不愿多谈,也就不再问了。

对父亲唯一的了解只有一个名字,李峋,容貌未知。

直到某一天,一个束着发捏着扇子的男孩趴在高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惊艳。

“你叫什么名字?”

与这个男孩的相遇才让李月参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四大家族之一李家的家主李峋,而这个男孩是主家第二子李月泓。

她是族谱上不曾出现的人,她的名字只有寥寥几个人知晓——哪怕那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虽是兄妹却不能相认,因为没人会相信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父亲也从未提及的女孩是自己的妹妹。

李月泓是天生爱美人,对她极好,与她相熟后时不时地来这里看她,给她带一些外面新奇的小玩意,也教她认本家字。

她自认还算聪慧,学什么都很快,不多时便能独自看一些咒术法器相关的书籍。

她深知自己破损的妖丹会带来无尽的麻烦,在那之前她需要有足够的自保之力,于是她央求李月泓悄悄地给她带一些制作法器的材料和器具,李月泓也没让她失望,每次都是抖一抖储物袋,抖下来一堆的好东西——虽然最后不慎被大哥李月淞发现,挨了好大一顿毒打。

直到一个意外,李月泓知晓了她的身份,甚至她真正的名字。

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生争吵,争吵的内容她已经记不清,无非是质疑她的身世,认为父亲不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这么多年,没想到她看起来良善,竟也跟那些觊觎李家的小人一样心怀叵测云云。

那时年少,李月泓心里对父亲怀着憧憬和敬仰,难以接受父亲会背着母亲娶一个连本家字都不会念的低贱女人,而且将母女俩安置在城中悄悄地生活了这么多年。

之后三个月,她都没有再见到李月泓。

这三个月里,她废寝忘食地看书,一度把身子给看坏了,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进一口气出两口气,吓得母亲抱着她不撒手,深怕一错眼她就没了气。

她在母亲怀里病得昏昏沈沈,平日里条理清晰的大脑乱作一团,只隐约听到母亲心疼说:“作什么这般用功呢,你有你父亲,他是李家的掌家人,他不会不管你的……”

恍惚间,她觉得生了病的其实是母亲,母亲将生的希望交给了另一个人,希冀对方能施以援手。

母亲说过,因为她爱那个人。

李月参恍然,爱让人盲目,自清醒转为沈沦。

果不其然,在她被父亲李峋赶出李家的前一晚,她盯着不住晃动几将熄灭的火苗,冥冥之中预感到了什么。

那个晚上,母亲突然冲出房门,披头散发状若女鬼,神情万分可怖,一把推开端着灯盏想上来安抚的她,不断用尖利的指甲划着朱漆斑驳的房门,那房门好像被上了锁,怎么也扯不开。

她摔倒在地上,灯盏滚了两圈,火苗熄灭了,院落里只有隐约一点月光,朦朦胧胧照亮母亲疯癫的背影。

母亲的尖叫在这死寂的夜晚像万鬼的哭嚎。

“他骗了我!他骗了我!他不是……他不是啊!”

那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受了伤,没了灯火指引,她只能紧靠在院落石桌的一旁,听风声呜咽,看星辰隐没。

她觉得好冷,寒意不像是混着风从衣裳的缝隙里钻进去的,倒像是从骨头缝里滋生出来的,如荆棘藤蔓,狠狠扎进她的血肉里。

好冷。

她徒劳地想抓住点什么,可她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她的身后袭来,她躲闪不及,被抱了个满怀。

那股气息异常温暖,连太阳都要自惭形秽,她就那样被拥住,满身的寒意尽数被压下,暖息一寸一寸覆盖住她的肌肤,她伸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抓住了一件物什。

是一盏灯笼。

背后之人抱着她,将一盏灯笼递进她的掌心,熟悉的声音自她的耳畔响起,缠缠绵绵,缭缭绕绕。

“李姑娘,您睁眼看看我……”

那灯笼比她平常点的还要亮,几乎亮如白昼,因看不见而有些慌张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无数的记忆朝她蔓延过来,海浪拍打在她的身上,她的眸光愈来愈清明,而莫名有些孤寂的心也被身后之人紧紧填满。

她没有回头,但是她念出了那个名字。

“春宴。”

李月参在一片温暖中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到几乎泛着光泽的脖颈,和不知抹了什么正散发着粼粼碎光的锁骨。

思绪正准备归位的李月参几不可察地僵住了。

就在她思索是否应该闭上眼非礼勿视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道闷闷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李姑娘,您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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