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忤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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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郴元走在高墙之间,没有以往踌躇不前的感觉,每一步都极为坚定的踏在前方,身上散发的改变,连阮郴元自己都毫无察觉。
红砖绿瓦,高墙之危,阮郴元想能够安慰自己的应该只有母亲。
“谁?”
听到宫墙大门打开的声音,容溪上前一步,将面前的药杵和碾槽藏于身后,目光警惕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在看到来人的身影时,几乎是一瞬的时间,眼神再次变得柔软而温暖,整个人显得正直慈悲。
“母亲,是我。”
阮郴元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安溪一身简洁的浅蓝色纱裙,头发被高高盘起,面上带了一块布遮住口鼻,目光沉静而温柔,一副救死扶伤的医者形象,顿时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愧疚,快步走进容溪。
“元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小梅,将东西收进去。”
容溪摘除面上的布,随意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药渣,放下挽起的袖口,朝前几步,将阮郴元拉进了房内。
“今日父皇传召,儿子便想着来看看母亲,母亲是在制药吗。”
阮郴元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像极了杨若瑾平时制药的装扮,不过容溪将他拉开,一时也没看清是不是,便问了出来。
“嗯,前几日得了几株药材,想着将其制成药粉看看。”
“母亲一个人在深宫中冷清了些,又事事都被拘着,不过母亲放心,儿子日后定将母亲接出皇宫,让母亲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想到容溪如今的处境,阮郴元一阵的心疼,虽然不缺少什么,但他明白母亲医者仁心,志在四处行医治病救人,又如何能被困在深墙之中,不得自由。
“母亲知道我儿有孝心,不过万事急不来,冷宫也甚在清净,更何况还有小梅那个丫头陪着我,之前听说你被你父皇杖责,如今可好了。”
容溪安慰了阮郴元几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母亲放心,儿早就好了,如今能跑能跳。”
说着还起身活动了一下,朝着容溪证明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
“元儿,听宫人说你伤了人,不仅杀了几个贵族手下,还与九千岁合作,此事可是真的。”
见阮郴元没有什么大碍,容溪才逐渐放下了心来,又想到昨日听到的消息,眼神中再次充满了担忧,却带着些愁率和怀疑,好似完全不信自己光明磊落的儿子会做出什么恶事,语气却不是疑问句。
“母亲....儿子.....”
见容易语气肯定,阮郴元虽不知容溪是如何在一日之内,便知道的这些事的,但也明白如今也瞒不住容溪,便一五一十将昨日的事,以及与褚鸿的关系说了出来,唯独省略了自己雌伏于褚鸿身下的事情,担心容溪听了会受不了。
“之前听人说起,母亲还不信,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不仅与褚鸿这个祸乱朝纲之人有所勾结,又威逼他人,竟然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杀人,阮郴元,我平时教你的,你都忘记了不成。”
听到阮郴元的话,容溪眼中满是对阮郴元所作所为的失望,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再不复往日那般温柔娴静,而是一副教子无方的痛苦模样。
“母亲,之前儿子说喜欢的人是一名男子,你也没有反对,为什么如今换了褚鸿便不行,难道只因为他手段狠厉吗?”
阮郴元以为母亲即便不支持自己,也不会如此疾言厉色,对于母亲的反对,身上泛起阵阵难受,脑海中也满含悲泣,那是即便被万人咒骂所不能及的感受。
“他是谁,不过是宫中的阉人,爬到如今的位置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而且你以为他会真心待你,那样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那里还有心,即便有,也已经透了黑。”
再也维持不是往日的形象,完全是一副为了儿子好的母亲形象。
“母亲,你说医者仁心,人人应该平等,更何况褚鸿进宫为奴也不过是生活所迫,不用手段他又如何能活得下去,这些明明是世道的错,与褚鸿何干,母亲居于深宫可知,这次北方的雪灾若不是褚鸿,会因此死多少人。”
听着容溪的话,阮郴元有一瞬的愣神,他好像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疾言厉色,以善恶判断一个人的模样,也从未听过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好像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生活,一切都与原来的所知所想出现着差异。
“今日见你气血便有些虚弱,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暗伤,现在想来更像是房事以后造成的体虚,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妄图媚主,并不顾名分与你苟合,这样的人哪里会有真心,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但绝不包括褚鸿这样恶徒。”
“母亲,不是这样的,褚鸿他......”
“元儿,母亲命令你,日后不得再与褚鸿有来往,而那些被你威胁的也要去认真赔礼道歉,至于你伤了性命的,便将这药丸交给他们,并争取获得原谅。”
容溪上前一步,握住阮郴元的手,将一旁取出的药瓶递给阮郴元,又恢复成了那个医者仁心,善良温柔的慈母,对着阮郴元谆谆教导。
“母亲......”
看着容溪的神情,阮郴元有了动摇,看了看容溪手中的药瓶,听说是早年母亲游历时与师傅采集各种天灵地宝才制成了这样一瓶,几乎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伸手接了过来。
“这才是母亲的好儿子,元儿你要知道,做人便要光明磊落,少与作恶之人来往,找到证据,自会有律法会判他们的罪行,你要相信做了坏事自有恶报。”
见阮郴元收下了自己的药瓶,容溪便明白阮郴元听进了自己的话,脸上止不住的高兴。
“不,母亲,律法根本困不住位高权重的作恶之人,真正被困住只要那些无权无势之人,而只有身在高位才能制定真正的制度,让公平的制度惩戒真正的恶人,若这些需要手段,那儿子不想再光明磊落,只想要随心而活,母亲支持也好,不支持也罢,儿都不会改变看法。”
阮郴元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瓶,想到褚鸿不分昼夜谋划,身体几经亏空,却不能好好休养,而那些作恶之人,却能用这样好的药,心中升起不平,朝着容溪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为自己的第一次忤逆道歉。
“褚鸿待儿以真心,所以儿不会放弃他,至于那些人,他们仗着家世四处行恶,儿也不会向他们道歉,忤逆母亲,实非儿子所愿,但儿子亦不会后悔。”
再次朝着容溪磕了一下,额头与地板发出重重的一声,再抬起头时,地上出现了一个凹坑,里面布满血迹,阮郴元头上的血,也从眉头上止不住的朝下流了出来。
“元儿......”
看着阮郴元的狠劲,容溪也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惊扰母亲儿子有罪,今日便不打搅母亲了,儿子改日再来拜访。”
时间安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容溪超前几步,发出声响,阮郴元抬头看着容溪的表情,想到了前世容溪毫不犹豫自尽的模样,站起身来便转身离开。
阮郴元明白,他困不住自己的母亲,也明白母亲的善良,但既然自己下定了决心,即便容溪为此自尽,他也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为了让百姓脱离苦海,让恶人遭到报应,他日后愿吃斋念佛用以恕罪。
容溪看着阮郴元离去的背影,颓废的坐了下来,眼中却透着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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