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审讯（1/1）

“你不回答是吧。”宋厌芝气得不打一处来。

她一把把白樾从床上拽了起来。

“如果你不愿意承认你自己的罪行，那我就带你到室。”

“让测谎师隔着玻璃来看我对你的审讯，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里有几句是真话！”

她揪着白樾的衣领，把她直直拽到了一个逼怂的小屋子里。

白樾挣扎着，却因为体型的巨大差异，导致她没办法从宋厌芝的手里挣脱开来。

她被宋厌芝狠狠地甩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她因为惯性落下来砸到墙的冲击力被沙发的柔软所平衡了。

宋厌芝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嘭”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关上了。

白樾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她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门锁处，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想要将门把手按下来，但门被在外面锁住了，她扭了很多下，仍然是毫无作用。

她崩溃似的跌坐在门后，漆黑的房间内也没有开灯，她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一块。像是只能靠着躯壳保护自己的小乌龟。

宋厌芝默不作声地通过玻璃观察着白樾在审讯室内的行动，她燃起了一支烟。

“刚刚的戏演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她有些头疼地自言自语道。

本来也只是找个理由把白樾拉到审讯室里求证她是否是真凶而已，但蓝田信给她出的这个馊主意，非要让她演这么一出戏，还美其名曰，在背后观察她的反应。

她叹了口气，掸了掸香烟的火星，衬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白樾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瞧瞧，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女孩弄得都自闭了。”

她心中有种强烈的内疚感。

她估摸着，这个时候蓝田信应该和秦鹭在观察着许可儿的反应，一时半会来不了。

但她刚刚演戏演的那么逼真，蓝田信要是不能及时赶到测谎的话，放任白樾一个人在这个阴暗的小角落里待着，不知道得给她吓成什么样呢。

宋厌芝吸了口烟，咂摸咂摸半天，觉得还是得喊蓝田信过来，总不能一直干吓着白樾，其他什么也不做吧？

这样演戏的效果也不好啊。

她吐出烟圈，套上灰色的外套，从隔壁观察室里面出来，往蓝田信所在的房间走去。

她走的时候，窗边的海棠已然凋谢。

春天已去，不再复返。

她的眼低垂着，闪烁了一丝泪光。

原本触手可及的海棠花，此刻坠落泥土之中，不再芳香。

她嘴巴一歪，嘴里叼着的烟上的火星溅到了她灰色外套的衣襟上。

她“啧”了一声。

“妈的，又糟蹋一件外套。”

她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

“还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然我也不会频繁的抽烟。”

她闻着鼻尖淡淡的烟草味，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这是她焦虑的时候唯一能够用来排泄的方式了。

耳边仿佛又传来那个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

“姐姐......”

宋莹莹的声音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是一篇没有结尾的乐曲，带着欢快的节奏，又像是久别重逢一样的欣喜。

“姐姐......”

脑海里那个声音的主角笑了起来，笑靥如花。

但这份笑意却抚平不了宋厌芝内心的苦痛，反而使其愈演愈烈。

“妈的。”

她又忍不住爆了句脏话。

“要是让老子发现你们其中谁杀死了我妹妹，我要你们好看。”

她镜片下的眼眸凌冽地像是北地的冰川，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她大步流星，刚准备敲响蓝田信的房门。

就看到秦鹭搭着蓝田信推开门来。

他们三人都是一愣。

宋厌芝率先反应过来。“队长，正好你在，麻烦你和蓝田信一块过来吧。”

秦鹭看了蓝田信一眼。

“你这是答应了宋厌芝，去审讯白樾？”

她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冷意。

蓝田信莫明觉得自己有些左右为难，他感知到了周围气氛有些冻结，有着慌不择言地说：“毕竟查询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嘛......我们也不能让莹莹白死吧。”

这话一说，两道眼刀向他飞来。

他感觉自己冷汗直冒，汗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衫。

果然，这两个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口不择言，也不应该不提前和你说一声。”

“但现在事已至此，要不我们先去看眼白樾再说？”

他的提议提出了一会，没人接他的话茬子，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面前的两位主，见两人在空气中互相甩眼刀。

他赶忙推宋厌芝离开，另一只手背在后背招了招秦鹭。

“你刚刚怎么带白樾去审讯室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废话，当然是像你说的那样演戏啊。”宋厌芝白了他一眼。

她把嘴巴里叼着的已经燃尽的烟吐了出来，用手捻了捻，随后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但被这话题一打岔，她突然想起来刚刚那个小姑娘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有些别扭地开口道：

“我演戏可能演的有点过了......感觉有点吓到她了，还是得赶紧过去，再吓就要把人小姑娘吓出毛病了。”

蓝田信点点头，牵着宋厌芝的手一起飞奔，不敢回头看秦鹭一眼。

秦鹭在听到宋厌芝说她把白樾吓了一跳之后，眉头直跳，看着前面两个没心没肺的飞奔走了，心中怒火直窜天灵盖，也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宋厌芝来到审讯室，当她打开门时，发现白樾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有些抱歉地回头望了一眼蓝田信，蓝田信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进入观察室里。

宋厌芝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不算柔和地说：“你害怕什么？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又不是要伤害你。”

白樾闻声缓缓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她不知道宋厌芝怎么突然变得温柔了一点，但不妨碍她觉察面前的女人并不想让她好过。

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宋医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杀死宋莹莹，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

她的目光澄澈又悲伤，让宋厌芝心头一跳。

秦鹭赶到的有点不是时候，她推开门，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她把宋厌芝一把拽开，搀着白樾起来，让她坐在小沙发上，随后开了审讯室的灯光。

一瞬间，漆黑的地方被白色侵占。

白樾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的宋厌芝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秦鹭望着她，眼睛里流转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秦鹭见她睁开眼，微笑着安抚道：“别害怕，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为宋医师对你做的粗暴的举动而道歉，是我管教不方，但你既然来到这里了，就辛苦你回答一下我们的困惑。只要你说的一切属实，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白樾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当时宋莹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秦鹭蹲坐着，与她视线齐平，平和地问道。

白樾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安，但她还是极力配合秦鹭的提问。她缓了一下，仔细地思考着当时发生的细节。

“一开始的时候，许队长让我们分开行动，那个时候我就和莹莹分开来了。”

“我去了水库方向，莹莹好像就在我的右前方，离我不远处。”

“但随着时间流逝，雾气越来越大了，我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但我能听到声音。”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道，“那是来自地底的声音。”

“当时土地被破开来，有一种未知的生物出现在我的不远处似的，但我却丝毫看不到。”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