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求我所求,做我想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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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饶有兴致的坐在高位上看着青阑苍白无血色的表情,显然没想离开。
那几个魔族被迫靠近青阑,此时的他好似放弃了挣扎一般,目光空寂的盯着苍绝看。
在第一只手落在青阑肩膀上的时候,苍绝神色狰狞了一瞬。
说你错了,青阑。
说你错了本尊就放过你。
直至他的领口被扯开,青阑都没有开口。
只是忽然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
最后的那个眼神,绝望,破碎,还有一抹难以让人忽视的决绝。
苍绝瞳孔缩小,“青…”
“啊!”
那几个魔族忽然被一股力量炸开。
苍绝猛的闪身到青阑身边,直接封了他的几处大穴。
逆转经脉,他这是要自戕。
苍绝心中复杂万分。
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你想要我死,又为何还救?”说话间,猩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
“死你也只能死在本尊的手上。”
苍绝冷着一张脸,打横抱起青阑。
所过之处,那些负伤倒地的魔族纷纷都被削去了脑袋,唯有两个…双手亦碎成了血沫。
那两个人,用手碰了青阑。
又为何要这般呢?
无际的绝望涌起,青阑再度闭上眼睛。
有望和无望之间徘徊。
苍绝,你好生自私。
享受我的爱,又残忍无视我的追逐。
就连死,你都不容我自己选择。
苍绝出了魔宫,抱着青阑朝着一条阴森的小道走去。
最初还能撞见几个魔族,看到苍绝怀中满身鲜血的青阑还一脸的诧异。
“你们那双招子若是不想要了,便留下来给此处的幽花鬼草施肥。”
苍绝的警告让他们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看。
再往后走,一路上都没有再遇到一个活物。
直至走到尽头,一片赫然同魔族不搭的槐树林出现在眼前。
枝头花团锦簇,好不雅致。
当然前提是忽略了那抹槐树本带的鬼气,此处的花之所以开的这般娇艳,完全是以尸体作为肥料。
苍绝轻车熟路的躲过林中的阵法陷阱,直奔中央的木屋所去。
“唐奕。”
他唤出一个名字,可过了半晌都没有任何人回应。
苍绝神色一凛,直接释放出自己的魔气,席卷整个槐树林。
“魔尊陛下手下留情,这槐树今年好不容易开出的花,可经不起您这般糟蹋。”
戏虐的声音由远及近,唐奕一身玄紫色镶纹锦袍出现在苍绝的身边,此人天生含情桃花眼,再搭配上他玩世不恭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想个民间的纨绔少爷。
但,若仅仅以貌取人便是大错特错。
在上任魔尊的时候,唐奕已经是老臣了。
凭着一手枯骨生肉的医术,他是魔族人人敬仰的魔医,就连苍绝都会对他礼让三分。
“这不是青阑圣子吗?”唐奕用手中的萧抬起青阑的下巴,连着啧了好几声,“这可怜见的,是哪个无人道的牲口能对这张脸下得去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
唐奕这人嘴贱,青阑早就知道。
可乍然一听,他还是没忍住,剧烈的咳嗽之下又呕出一口血。
‘无人道的牲口’本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黑的一塌糊涂。
“少废话,经脉逆转,把他治好。”
“经脉逆转?”唐奕讶异,顺手搭上青阑的手腕。
“赫,小青阑,你这是不想活了?”
随便一把他就清楚这内伤是青阑自己留下的。
青阑闻言,垂下眼眸没有言语。
得。
眼下这情况他已经猜到个所以然了。
“将人放屋里头去吧。”唐奕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然后魔尊陛下就可以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说,苍绝或许还会动怒。
可唐奕向来如此,他一来二去也就习惯,这人就是嘴贱,但能耐还是实打实的。
将青阑放到木床上后,苍绝出来就见唐奕靠着墙柱观赏着槐树林。
“大战在即,快些把他治好。”说完,苍绝便要离开。
“是大战在即,还是想快点把他治好呢?”
苍绝脚步一顿,侧头瞥向他,面带狠厉。
唐奕当即举起双手,转移了话题:“陛下,半年一次的期限快到了。”
苍绝碰了碰自己的面具,有谁能知道,被其他人误以为是保持神秘的面具下,会是一大片被烈火烧灼过的痕迹。
每每内伤复发之时苍绝都会像是在身处烈焰之中,所以他提前泡上药浴,来缓解灵魂深处的痛苦。
苍绝没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唐奕眼中的玩世不恭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雾,略显冷意。
他转身进屋,正巧跟青阑对上了眼。
“他这样的人,也值得你折腾到这种地步?”
“他如何,轮不到你来说。”
被人怼了,唐奕也不恼怒,反而嘲笑的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
“这脖子,这脸,青阑,本座真应该为你寻个镜子来,让你看清自己有多狼狈。”
明知这人嘴贱,青阑闭上眼,不再说话。
唐奕自觉无趣,便开始为他料理伤口。
奈何忍了一会没忍住。
“啧啧啧,瞧这掐痕紫的发黑,家暴的男人要不得啊青阑。”
“这张脸虽不及你以前精致,可怎么说都是一笑倾城的绝色面皮啊,苍绝可真下得去手。”
“咦,早知你这人偏执,这块儿,对就是这儿的经脉你感觉到了吗?马上就折了,还好为你疗伤的是本座,不然你这条小命哦…啊差点忘记了,你死不了。”
耳边的碎碎念让青阑眉头越皱越近,这人是如何做到像青蛙一样呱噪的。
“唐奕,你能闭嘴吗?”
“不能。”
唐奕动作粗鲁的把一颗丹药塞进他的嘴里,随手往他的丹田上一拍。
“唔!”青阑顿时痛的卷曲起身体,一手掐着心口一手捂着丹田,咬紧牙关也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吟,那模样就像将要溺死之人一般,不会呼吸了。
“忍着点吧。”
唐奕大肆肆的拍了拍手,搬了个小木凳坐在床边,有趣的看着青阑的反应。
“这药烈,痛苦了点,不过效果还行。”
这是痛苦了点吗!
青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他受过最重的伤也没有此时百分之一疼。
唐奕,真的不是在故意折腾他?
…
半个时辰后,剧痛总算是到了尽头。
青阑浑身被汗水浸透,强撑着就要起来。
唐奕忙阻止:“才修复的经脉,脆弱着呢,你还想干嘛去?”
这人是不是真就觉得自己不会死,尽情的作妖?
“这边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我…”
“你又想守着苍绝?”
“…”青阑抿唇,算是默认。
唐奕夸张的笑了好几声,“青阑,你是不是有受虐症?他对你的态度你到现在都没看清,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这次发生了什么,但能把你逼到逆转经脉,你居然还为他操心?你贱不贱啊?”
最后一句话正正好好捅到了青阑的心窝子。
他苍白着脸,虚弱的反驳:“同你无关。”
“是是是,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不过就是想到你好歹也是堂堂的青…”
“闭嘴。”
青阑冷着神色,强撑着床边下了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我不是谁,我只是青阑,只要是我没有死,就永远是苍绝的人。”
“你说我犯贱也好,说我愚蠢也罢,你也是经受过情爱的人,懂这其中是什么滋味儿!”
唐奕被他堵的哑口无言,眉眼也跟着寡淡了下来,唇边的弧度冷硬,“我所念之人苍绝可无法相提并论。”
“我亦如此。”
青阑捂着胸口,踉跄的往外面走。
“可他的心中却是旁人。”
青阑闻言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我知晓。”
今日之事,他已经看的透彻了。
所以不想再奢求。
“那你还那般…”惦记他。
青阑笑了一声,苦涩无奈参杂着一股子绝望。
“我心向他,我又能如何?”
在这颗心不为苍绝跳动之前,他是没有办法停下来的。
“你这是糟蹋自己,青阑。”
“我只是在求我所求,做我想做。”
“执拗!”
“…过奖。”
该死的。
唐奕被青阑的态度气的跳脚。
“你这般早晚会被他凌虐致死。”
青阑缓缓回头,淡雅如雾的眸子中氤氲着星星笑意,“我倒希望,他今日没有救我。”
若没救,他是不是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不被这个名唤苍绝的男人锁束缚。
可偏偏,他就是救了他。
这就注定,这场无结果的追逐,不死不休。
“你简直疯了!”
“随你怎么说。”青阑对他做了一礼,“这次便多谢魔医救治了。”
唐奕冷哼,“少说这些无用的,我有一计划你要不要听?”
“计划?”
唐奕昂首,眸底精光闪烁:“我想你不愿让苍绝的计划得逞吧,他人不知,本座可是最清楚不过,这场战争不为别的,只为尘昙,他骗了所有人。”
青阑攥紧拳头,目光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苍绝的半年之期就快到了。”
青阑的声音更冷了,“你想在他旧伤复发之时做文章。”
那气势阴冷的,仿佛唐奕承认,他就要将他弄死。
谁都不准,让苍绝受伤。
“我怎么敢呐。”唐奕笑的不着调,吊儿郎当的走到青阑的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不过就是让咱们魔尊陛下旧伤复发的时机‘凑巧’那么一点点了,怎么样?有兴趣吗?小青阑,你要知道,这件事要是成功了,你还会继续留在苍绝的身边,你不是爱他吗?真的甘愿同他人分享?”
又怎会不想他身边只有自己。
谁会甘愿分享挚爱之人呢?
“青阑。”唐奕的指尖自然而然的在他青肿的左脸上轻轻划过,宛若对待情人一般在他的耳畔呢喃,“到时他只会觉得是他自己的旧伤不稳定,绝对不会怀疑到你我的身上,怎么样?”
怎么样?
青阑躲过他的触碰,斜睨着对方的表情,直接将他的目的一语道破:“你想利用我。”
唐奕挑眉,丝毫不窘迫,“互帮互助而已,我们双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唐奕笑了两声,手贱的从他左脸上的青肿划到他脖子上的一圈乌紫。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你了,你敢说这场战争你没有想过去破坏吗?”
“守了这么久的人,谁愿意放弃?”
“别人或许还会伤够了,心死了。”
“但是你…指望你不爱苍绝,倒不如相信日从西升来的实际些。”
他不理解青阑这种人的偏执,但是也恰好是他的偏执…有他的帮助,自己的计划倒是事半功倍。
“所以,做不做?”
“…”
“做。”
——
“唔,师尊,疼。”
“师尊,你温柔些好不好?”
“师尊,亲一口。”
“师尊…”
“逆徒住口!”
疗伤期间,陆随深有千八百个理由占了他无数的便宜。
疼?
他还没等动用真气,这逆徒怎么就疼了?
“师尊是不是还在生弟子的气?”两人面对面的盘膝而坐,陆随深化身粘人精,紧紧的贴着尘昙不撒手,“那日是弟子孟浪了,没询问师尊的意见就擅自为师尊‘解惑’,弟子再也不敢了。”
小徒弟道歉诚恳,老祖也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这件事明明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没想陆随深的下一句话再次让他炸毛。
他说:“师尊,弟子下次一定先问您,然后再做。”
老祖:!!!
他骤然伸手拍在陆随深的头上,下一瞬陆随深变成了巨蟒以方才的姿势挂在尘昙的脖子上。
赤金色的竖瞳眨了眨,陆随深略作沉思:“原来,您喜欢弟子用原型啊…嘶!”
话音未落,蛇尾就被羞愤不已的老祖紧紧的攥在手里。
“陆随深,好生疗伤,不准再逗弄于我!”
好生疗伤?
陆随深苦笑了一声,“师尊,大抵,目前,可能,不太好。”
老祖凶巴巴的问:“为什么?”
“要不…您看看您抓的地方呢?”
抓的地方?
老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愣住。
是打过两次交道的老伙计了。
脸色由红但白,到青,又到红,五颜六色的还挺好看。
陆随深还没来得及欣赏,一阵剧痛差点没疼的他魂飞升天。
“师尊师尊,疼疼疼,这次真的疼!”陆随深不安的扭动着蛇尾,不断的吐着信子,声音痛苦的不行:“师尊,昙昙,松手…快废了。”
真疼了?
老祖下意识的放松了力气,随即又想起什么。
“不准叫我的名字。”
陆随深此时此刻只能苦笑着纵容,“好好好,不叫不叫,还请师尊高抬贵手。”
谁知尘昙摇头,面上布着淡淡的红晕,明明底气不足却还要故作镇定的说道:“叫,叫哥哥就松手。”
显然他还记得之前在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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