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重返老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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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操场。现在的学校操场都要么浇水泥,要么上面覆盖着塑胶,我们那时候读书,学校的操场就是黄砂面,这种操场从来不长草。”
我又心里一动,舅舅这个发现的确是另一种思路。“你是说,操场之所以没长草是因为天天有人在上面走吧?”
“不是吗?学校里天天要做广播操,下课和放学后还要有不少同学在操场上玩,要么跑步要么打球,整个操场没有一个角落是不被天天踩踏的,所以草要在这里长出来是不可能的。”
我愣了愣问:“难道城墙里面也有那么多人天天在运动,天天踩踏所以不长草?”
舅舅被他自己的发现也吓了一跳,迟疑了一下才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呀,究竟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我也说不准。也许是我胡诌的。”
但我倒觉得舅舅的这种猜测不是胡想,很有可能是真的,不然的话为什么城墙被搞得那么凶险,不仅不许人攀爬上去,连人接近一下都不准?
也许是一个鬼院子?
是不是无论白天或黑夜,里面总有一群阴灵在运动,把这里当成一个娱乐操场?以至于黄砂面的操场始终长不出草来。
不管怎么说里面肯定有着非常奇特的现象,或许正因为不让人察觉,所以不仅不准人爬上墙头直接看到,还设定了禁止人靠近的区域,就是不让人听到里面的声息吧?
舅舅毕竟喝了一杯白酒,心里有气就被酒壮了胆,拍着胸脯恶声恶气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好歹也是混过世面的人,以前帮人讨债,为了截住债主常常要在夜里搞埋伏,有时就在村外的坟地里睡觉。后来包工程更是在荒山野岭出没,在坟地里宿营是家常便饭,那些灵异的东西也碰到过,也没当过回事。这次弄到个大工程,怎么就被那些虚灵鬼怪的东西给搞烂了?我TM实在不服气!”
我劝道:“说气话是没用的,如果遇上山民因为土地赔偿问题阻挡,最多出点血满足他们就是了,咱少一点利润而已,但遇上这些不干净东西,要解决起来没那么简单。你那天不是带着我去找神汉姐了吗?她后来对你怎么说的?”
一提到神汉姐,舅舅就一拍脑门好像想起来了:“对了,后来她单独找我说话,又提到你,说无论发生什么怪事,最终还是要依靠你这个外甥来解决,我当时问她,我外甥只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学的还是建筑,老祖宗里也没有什么神汉巫婆,更没出过高僧道士,他怎么会解决那些难题?但她说这是玄机,不能讲得更多,只能让事实来说话。”
舅舅说神汉姐好像挺高深莫测的,要不咱们再去找她,请她多点指点吧?
我说你想找她问什么?舅舅说当然问我的工程什么时候可以继续下去?
“那你别去找她了,她已经对我说过了。”
“她怎么说?”
“其他她也没办法解决,说这些事要靠我。”
“可你比舅舅又高明多少?你不是也束手无策吗?”
舅舅明显有些失望,倒不是他看不起我,实在是我跟他一样没有那个本事。
最后我们把一瓶二锅头喝个底朝天。我以为舅舅喝醺后就想睡觉了,但他却精神倍增,提了一个大胆的建议,我们去贵村看看城墙吧。
我吓了一跳,“现在就去?”
“当然,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还用挑日子?”
“但现在还没天亮,总要白天去吧。”
“我们现在出发,到了那地方也天亮了。”
我一想也好,这里离我们老村跑离几十里,夜里也不容易叫到车,还是会耽搁不少时间,到贵村不知要捱到啥时间。
我们来到镇上的大路,看看能不能碰上一辆出租车。恰好开来一辆载客三卡,司机问我们去哪里?
有了上次的历险经历,这次我们无论如何不坐三轮了,一定选一辆正规出租车。终于等来一辆,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他一听我们要去贵村就很吃惊,说那地方已经被村里人遗弃,市面上流传着各种可怕的传言,把它叫成鬼村,你们怎么半夜里要去鬼村?
我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证明自己就是贵村的人,因为尽管我们一家已经生活在县城,但身份证上的家庭地址都是贵村,村里人无论到哪里都拥有这个住址,只能以后换证时间到了再想办法更改。
司机看了我的身份证才放心了,问我去老村有什么事?我当然不能说是去贵村城墙的,估计司机也听说过鬼村城墙的恐怖,我就灵机一动说,我外公是一个土郎中,昨夜有人来找他看病,外公身边还缺少两味药,以前都是在我们老村东面的山里采的,现在他住在镇上又年纪大了,就由我和舅舅帮他去采摘,病人是个小孩病得比较急,所以我们连夜要赶去贵村采药。
这个谎可以说很成功,司机一听连声说救人命那确实是急事,难怪你们天还没亮就出来打车。
出租车就把我们送到贵村,天正在一点点亮起来。
在村口下了车,司机望望前面还隐在晨曦中的老村,有点害怕地说:“这地方要是一个人肯定是不是敢来的,你们有两个人胆子大一点。”
然后他将车掉过头就走了。
我问舅舅,我们这就到城墙那边去吗?
舅舅哆嗦了一下说,天还没全亮,我们先在这里停一下,等亮了再去吧。
因为我们到城墙那边就要穿过老村,现在村子里还蒙着一层未散的夜幕,加上浓浓的晨雾,显得很是诡秘,给人阴森森的感觉。我就奇怪以前的人怎么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下来,就连我自己的童年也在这里经历的,也许住在这里没什么好怕,一旦离开了再回来一趟,倒觉得格外陌生与恐惧。
等了一阵天完全亮透了。雾气还一会浓一会淡,远远近近响着各种鸟儿的啼鸣,有些是悦耳的,有些显得怪声怪气。
我们沿村路走,突然不远处的一所屋子里传出嘭一声响。我们一下子停住脚步。
“什么声音?”舅舅脸上露着紧张,随手还从脚步捡了一段枯枝,他还当自己是讨饭的,走进村害怕狗窜上来所以拿根打狗棍在手里。
紧接着屋子里一阵细碎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里面活动。刚才那一响好像是水勺落到地上。现在是有东西在舀水,然后是锅盖盖上锅的声音。
再响起劈劈啪啪声,分明是有人在折断一些干枯柴枝。
这种声息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小时候起得早在村中心玩,就能听到周围各家纷纷传出这些声音,那是大人们在做早饭。
“有人在烧饭。”我轻声说道。
“这么说,村里还有人住着?”舅舅问我。
“应该没有了,都搬出去了。”
“那怎么这家还有人活动?”舅舅指了指那个屋子。
我认出那是阮家的屋子,但阮家都投奔远在内蒙古养羊的亲戚去了,难道他们回来了?
舅舅说我们去看看吧,要是真有人就好了,我们也可以先讨一口热水喝,再问问他近来村子里的情况。
我连忙拉住他,说再等等吧。
既然有枯柴折断的声音,说明屋里的人要生火烧灶,我倒要看看烟囱里是不是冒烟,如果有烟冒出来才说明真有人烧灶。
一会儿果然看到屋面上的烟囱里冒出一缕缕的黑烟来。
我觉得安全了,屋里肯定是人,不是野兽也不会是鬼物,因为只有人才会点火。
“走,我们去看看,也许真是阮家的人从内蒙古回转来了?”我和舅舅向屋子走去。
阮家的前门关着,门右边是窗子,窗子也关着,从外面看窗户也经过了一点加工,里面蒙上了东西,不再跟上次我和穆佳玉来时看到的那样直通通。
但一看蒙着窗户的东西我就一愣,因为那是一块白布。
用白布蒙在窗户上是我从没见过的,也没有听说过,用一块透明尼龙倒常见,可以替代玻璃用来透光,实在不行也顶多蒙上一张白纸。
白布是一种特殊的东西,有些地方可以使用,比如做衬衣,但只能做上衣,不能做裤子,更不能做鞋面,白色的鞋子只能是皮鞋或球鞋,白布做鞋那是素鞋,一般是子女用于给父母穿孝才用。
而我再打量这块白布,发现上面还有一点点红色的东西,好像是血迹。
我吓得倒退了几步。舅舅也看出来了,他轻声问我,这块布是怎么回事?看上去有点眼熟。
我说是的,好像就是在麻家屋前阿奎包过救护车司机那一块吧,上面的红点子应该是司机流出来血?
舅舅拉着我离屋子远一点,惊愕地说:“难道屋子里是他们?”
我也怀疑就是他们,如果是阮家人回来,怎么屋前没什么改变?那些已经快堵住门的荒草也不急着除一除吗?除了屋子里的响动,外面真看不出有人来过,即使只来了一个人,也会显示一些活动的痕迹吧?
舅舅沉思一会说:“如果真是他们,那辆车呢?他们停在哪里?”
我说也许停在别的位置,反正村子里能停车的地方多着呢,比如山脚下往树丛后一停,我们不刻意找是看不到的。
“为什么他们会住到鬼村来?”舅舅指了指那个屋子,“这就是胡多多的家吗?”
我摇摇头:“不是,胡家的房子在村后,比这个更破旧。这是阮家的。”
我猜测阮家的屋子不算村里最好的,却是面积最大的,前后有八间,如果住人的话可以住了十几个。
“这就是了,”舅舅点点头,“他们也捡宽敞的房子住,反正整个村都没人,随便哪家都可以住。但他们为什么不住楼房呢?”
确实当时有三户人家是造了小洋楼的,当然现在也显得不新潮,但当时是很风光过一阵,在这个贫穷的山村里很有点扬眉吐气。
我凝神琢磨了一下,说只有一种可能性,这三户人家都是信道教的,家里都供有道祖像,还张贴张天师的画像,也许胡多多他们忌讳道教风气,住在有道祖像和张天师像的屋子里不爽吧?
而阮家既不信佛也不信道,什么教也不信,对胡多多他们来说正好不产生刺激感,所以他们才选择住在阮家屋吧?
“那我们怎么办?”舅舅轻声问,“是不是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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