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3章：毒鸩 (大结局)（1/1）

孙良诚又要发飙，但又觉得自己那样就太没素质了，自己贵为大司令官，竟然这样大喊大叫，这不是留把柄给龙牙耻笑么，再说士兵也会小看自己的，所以他强压着怒火，努力将自己本已僵硬的表情挤出一点笑来，几乎是变了声调问龙牙：“你为什么要这样耍我啊？”

龙牙不屑一顾地回复了一句：“你根本就不需要用真炸药，这我知道。我的真炸药留下来炸鬼子，再说了我跟你这样的人炸死在了一起，我恶心，你不配！”

孙良诚肺要被气炸了，原来龙牙早就算出来他孙良诚怕死，所以说他不用真炸药就能成事，最后炸药是留着炸小鬼子的，龙牙不想跟他这样的人死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公开侮辱他孙良诚的人格，孙良诚又要发怒，但转念又一想这事亮出来，这不是自己在自己的士兵面前打脸么？

孙良诚说一声：“带走！”

龙牙被带进了司令部，就被关押在地下室原来关押双叶的那个房间，因为龙牙武艺高强，他们就用粗绳子铁链子将龙牙捆成了一个粽子，就像当初捆绑双叶一样，孙良诚在第一时间里拿起电话，可拿起电话他又不知道这个电话该打给谁，是杜宝元还是酒田小鬼子？

杜宝元国民政府国防部的特派员，给自己的是中将军衔，还有五千两黄金，就长远眼光看当然应该先报告杜宝元；可眼下他孙良诚吃的是日本饭，端的是日本的碗，日本人想不让他吃饭，他马上就得玩完，这样看来谁也得罪不了，谁也不能得罪，最好的办法就是两家都打电话，打电话有个先来后到，那当然是先打给杜宝元了。

孙良诚把电话打给杜宝元，杜宝元接过电话以后而兴奋，很激动，杜宝元直接就跟孙良诚说：“党国是会给你记上重重的一笔的，好处是少不了你的，你为党国立了大功，你肯定会得到蒋委员长重用的！”

孙良诚说：“谢谢杜高参栽培！”

孙良诚又给酒田小鬼子打电话，孙良诚先酝酿了一下情绪，又先把一个笑脸做了出来，就拿起了电话。对着电话大叫：“成功了，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酒田少将拿起电话就听到一个疯子在叫成功了，酒田少将大骂一声：“八嘎！什么成功了，你的什么人，是谁！”

电话这边的孙良诚立刻就回答说：“我是孙良诚，龙牙果然就被我们抓到了手，太君，我们成功了，我们真得成功了！”

原来是这样，酒田少将简直都不敢相信，心情也激动起来，但他因为对大多汉奸了解所以还是比较冷静地问：“你确定，你抓到的真的就是龙牙？”

孙良诚说：“司令官阁下，我确定，我用自己的脑袋向你保证，我们抓到的是真得龙牙，我与龙牙以前就认识，龙牙的身份我们一点都不用怀疑，只是——”

酒田小鬼子警觉问：“只是什么？”

孙良诚说：“只是那个做诱饵的双叶丢掉了，就当是的情景来说我不得不那么做，还请司令官恕罪，我孙良诚也甘愿受罚！”

酒田少将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罪之有，相比龙牙来说就是钓到了一条大鱼，损失了一个诱饵而已，诱饵这比一条大鱼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把龙牙押送到我这里来，我要好好会会这位帝国的老朋友！”

孙良诚不能答应了，不能答应，又不能不答应，又不敢不答应，他立刻学着日本人来了一声：“嗨！”

嗨过之后，孙良诚又急忙挂了电话，孙良诚觉得自己很聪明，一声嗨并不等于他就是答应了酒田小鬼子什么，这话到了这里，孙良诚就不想再说下去了，所以就急忙挂了电话，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又拿起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杜宝元的，他问：“杜高参，酒田小鬼子跟我要龙牙这个人，我准备把他交给小鬼子，让小鬼子把他杀了，小鬼子杀了算不算是我完成了毒刺计划？”

杜宝元说：“不可，你把龙牙交给小鬼子，一是夜长梦多，难说不会被八路救走，再一个小鬼子如果不杀怎么办？龙牙必须死，留下来是祸患！”

孙良诚为难了说：“那怎么办，日本人哪里我不交给他们，肯定不好交代，再说一句不昧良心的话，龙牙打鬼子那就是一把好手，我们中国如果没有他们这样一批人的话，我们中国早就亡了！”

杜宝元很奇怪，在电话里质问：“你一个大汉奸，人都投降鬼子了，现在再说这个有意思么？简直就是奇谈怪论，我说孙司令啊，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这个人了，我告诉你，在你越到有的问题想不通的时候，你就这样想，一切都是为了党国，只要你这样想什么事情都想通了！”

孙良诚还是为难说：“要我杀别人没问题，杀龙牙，我真的下不去这个手！”

杜宝元说：“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个了，我看你现在就是一个妇人之仁，越来越没有出息，这样吧，人你先给我扣着，千万不能交给日本人，这是关系到我们的这个毒刺计划能不能得到坚决执行的事，我马上就到你那里去，在我没有到达之前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别忘了还有五千两黄金哪！”

说到五千两黄金孙良诚的眼睛又亮了一下，但亮过一下之后就又熄灭了，这件事上他总觉得有些缺德，这不是黄金不黄金的事，还有关于龙牙的一些谜底没有解开，特别是他孙良诚就凭他的能力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就抓住了龙牙，龙牙别看比自己年轻得多，但年轻却有为，无论比什么都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他居然就抓住了龙牙，而且还是轻易地就抓住了那种，龙牙竟然一点都没法抗，孙良诚就想弄清楚这其中的谜底。

孙良诚想到这些，放下电话就来到了地下室关押龙牙的那个房间门口，门口的士兵向他敬礼，孙良诚命令：“打开门！”

士兵们打开了门，孙良诚走进去一看捆成了粽子一样的龙牙很生气，就命令士兵：“解开，谁让你们这样对待龙司令的。龙司令是我请来的客人！”

龙牙被揭开了绳子，还有铁链子，龙牙苦笑了一下，用手捏着被绳子铁链子勒得有些麻木的手腕问：“孙大司令，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这个汉奸的客人了，那样我不也成了汉奸么？”

孙良诚面红耳赤，对身边的士兵说：“你们都出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士兵们都退了出去，孙良诚说：“我知道龙司令最恨鬼子汉奸了，现在这里就剩下了你我两个人，你武艺高强，要杀我轻易而举，你现在可以动手了！”

龙牙摇摇头，在凳子上坐了下去，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汉奸。

孙良诚就在桌子的对面凳子上也坐下来，孙良诚说：“做汉奸也并非我的本意，我这也是接到重庆政府的指令才这样干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到鬼子这里一起遏制八路军，要抓你，我也不是因为讨好酒田小鬼子，为也是奉重庆政府国防部之命，现在我也不避你，抓你、除掉你，我这是在执行的一个重庆政府国防部的‘毒刺计划’！”

龙牙很平静地听着孙良诚这样解释，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愤怒的样子，孙良诚很奇怪问：“龙司令，重庆政府国防部要除掉你，这些你是没有想到吧？”

龙牙说：“我早就想到了，对你们重庆政府所做的这些，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有些事情你就是不说我也早就看出来了。”

孙良诚心服口服地说：“什么事情都蒙不过龙司令的眼睛，只是在下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我们这一次抓捕你，从你身上捆绑的炸药看，结果你肯定是知道的，还算计到了我孙良诚怕死鬼，不用真炸药，只要有那么个道具就可以了，这些果然都被你预料到了，只是你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呢？这话我好像已经问过你一遍了！”

龙牙犹豫了一下，显然是不想说，但看了一眼孙良诚那双困惑的眼神急渴渴地看着自己的可怜神情，也就叹息了一声说：“还不是为了情么？”

孙良诚急忙问：“爱情？”

龙牙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是，又不全是！”

这个孙良诚就更困惑了。事已至此，龙牙也就不在保留了，就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打记事起就跟着师傅在庙山上练武识字、如何跟双叶结识、下山的时候师傅如何将师妹双叶交给自己，自己是亲手打死了一只独狼才被师傅允许下山闯天下的，及自己的身世、因为在胶东的命案混不下去了，学老辈人闯关东，闯了关东当了兵，而且还是东北军的兵，就在王以哲的独立第七旅当兵，运气不好当晚就摊上了小鬼子发动的9.18事变，几乎被小鬼子所杀，自己奋起抗争，很快升到了少校营长，在敌后的东北哪里就成了一个杀鬼子、让小鬼子闻风丧胆的龙司令，后来因为汉奸出卖彻底失败，自己也差点丢命，再后来又东山再起，从关外杀到了关内，再后来就当了现在的八路！

孙良诚还沉浸在龙牙的经历故事里，他感慨地说：“汉奸太可恨！”

一句话既出，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立刻就讪讪地住了口，又问：“爱情，你还没有说你的爱情故事，到底是不是爱情？”

龙牙没有回应他，而是按着自的思路继续说下来：“当年庙山下山的时候，师傅师娘把师妹双叶交给了我，我知道师妹双叶很爱我，师傅师娘的意思我也明白，就是让我照顾师妹一辈子，可是后来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一再伤害师妹双叶对我的感情，特别我跟瑶瑶、一个女大学生之间恋爱的事，完全伤透了师妹的心，后来瑶瑶死了，她做了日本的间谍特务，师妹因为伤心已经多年不跟我联系了，眼下又被你们抓住，你们就用双叶做诱饵要执行你们的毒刺计划，要除掉我，可为了我师妹，我义无反顾，也算是我为了弥补、偿还对师妹的感情心债吧！”

孙良诚被龙牙的情感故事感动，他说：“你也可以想出别的办法营救啊！”

龙牙摇摇头说：“谈何容易，你我兵力相差悬殊，又有日本人支撑，夜长梦多，一旦你们阴谋失败，必然会将双叶交到日本人的手里，而双叶的脾气我也知道宁死不屈。我们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二团政委赵一曼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落到了小鬼子的手里，她受尽屈辱，受尽了小鬼子的非人折磨，最后还惨死在了小鬼子的手里，一个女人落在了小鬼子这些禽兽的手里，他们的折磨女人就不是折磨我们一个男人那么简单了，我不想赵一曼这样的悲剧在双叶的身上重现！”

龙牙的一句悲剧重现，孙良诚忽然就理解了龙牙所做的一切，他羞愧难当，良心发现，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推开，龙牙的徒弟、国民党国防部委派的高级参谋杜宝元就出现在了门口，杜宝元一脸杀气，却又满脸堆笑，对龙牙说：“师傅，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杜宝元进门就打开食品盒子，将上好的鸡鸭鱼有一样样摆到桌子上，龙牙看都不开一眼，他说：“该来的谁都挡不住，该走的总归是要走的！”

杜宝元最先给龙牙斟满了一杯酒，龙牙不想听杜宝元废话，端起这杯酒就一口喝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