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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云锦和阿弩先回了山水居，换了衣物后，才出城回了别庄，两个人悄悄翻墙而入，回到小院时，见到屋内亮着灯。

云锦推门而入，只看到碧落正在看书，看到他们回来，鼓起了嘴：“姑娘，今日.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支开的？居然玩到现在才回来。”

“哪有哪有，是三哥四哥来了别庄问东问西的，我怕言多有失，这才离开的......”云锦嘻嘻一笑，直接往床上倒，“好累啊，好碧落，给我打水洗脚，累死我了。”

“不打。姑娘越来越过份了......我找到图了，你干了什么事，我已经知道......”

她在姑娘的书案抽屉里找到了两卷人.体结构图，她猜姑娘这是偷偷背着自己，在教阿弩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曾经，姑娘说过，她要教阿弩懂一些男女身体上的不同，被她制止了，现在看来，今天，姑娘定是教了。

“不打？行，不打就不打。”云锦坐起冲守在门外头的阿弩喊：“阿弩，去，烧点热水给我洗脚。”

“哦，马上去。”阿弩立刻答应了。

这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一行三人在外游历时，阿弩常常帮忙烧水啊什么的——放在几年前，云锦还小，特调皮捣蛋，有时还是阿弩把人捉了来洗脚。

可如今是在国公府，这种事怎能让一个男子伺候？

碧落听着立刻就急了，“阿弩不准去。姑娘贴身照看的事宜，你不准插手。哎呀，你们俩个，真真是让人操心，说好的要避男女之嫌。当初，柳师父也是这么千叮咛万嘱咐的，就你们俩没把这事放心上，回头我要向柳师父告状......”

“哎呀，好碧落，你就别说我了，快点吧！你再叨叨，我就真喊阿弩贴身伺候......”柳白师父本不是那种爱讲究礼法的人，连他也要让她和阿弩防着男女之别。真是叫人头疼。

“阿弩，你下去歇息，姑娘这边晚上不准同室......”

碧落出去了，并把门口的阿弩赶走。

阿弩挺无奈，又不能打人，碧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儿，可自从她出现，就抢了他太多太多和阿锦相处的时间。他是不是该想个法子把她给嫁了啊......

有时，她好烦人的。

阿弩寻思着，跳上了屋顶。

没一会儿，碧落打了热水过来，为云锦净面洗手，然后烫足。

云锦笑着让她和自己一起洗，她本来不愿意，云锦哄了好一会儿，她才脱了足衣，两个少女的天足浸在同一盆热水里，你踩我，我踩你。

最终碧落到底是被逗笑了，两个人重归于好。

待洗完脚，云锦还拉她睡到自己的床上。她俩虽是主仆，可一直以来，情似姐妹。那份姐妹情，要远胜于家里这些姐妹。

只点了一盏床边小灯，碧落和云锦躺在床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正当昏昏欲睡，忽然，碧落问了这么一句：“姑娘，如果阿弩是个正常的男子，你当如何？”

云锦转醒，翘起头，有点迷糊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碧落坐起，一脸认真地说道：“姑娘和阿弩之间的情谊，那是年复一年积攒下来的，世间任何一份感情都不如你们之间来得深刻。可姑娘和阿弩又有着逾越不过的身份差距。即便阿弩是个正常男子，都不能与你有什么可能的。何况，他智力低下，除一身武艺，身无任何倚仗，是断断不能和你匹配的......”

这些的确也是实情。一个是主，一个仆，还是女为主，男为仆，门不当户不对，断无可能结成眷属。

“然后呢，你想说明什么？”云锦静声问道。

碧落温温道：“既无可能，你莫要对阿弩太好。总有一天你是要出嫁的，到时，阿弩若接受不了，定会闯出祸事来。所以，你别教阿弩懂男女之情，若他懂了，却又要失了你，他得多难受......”

云锦不觉微一笑，把头枕在碧落肩膀上，原来碧落一直强调男女之防，其用心颇为良苦：即是想保护她不被闲言碎语所困扰，也是在心疼阿弩，怕阿弩对她用情至深，到时伤己又伤人。

“我看得出来，阿弩对任何人都冷若冰霜，独对你百般信任和依赖。他对你的感情，也许很单纯，但，若有一天他开了心智，懂了男女之情怎么办......倒不如你一直和他保持距离，让他知道他永远只是侍卫，也就不会生出其他非份之想了......”